他们加速收集证据,并将希望寄托于一次精心策划的秘密出走。
洪承畴与额色黑的密谋,并未逃过博洛布下的天罗地网
侯方域安插在额色黑衙门内的眼线
很快将“洪、额二人加紧收集证据,似有北上之意”的消息传回。
“果然沉不住气了。”博洛冷笑,“遏必隆那边呢?”
“遏必隆态度暧昧,既未参与,亦未告发,似乎想置身事外。”
侯方域回道。
“想当墙头草?天下哪有这等好事!”
博洛眼中寒光一闪
“正好,连同他一起收拾了,免得日后麻烦。他们打算何时动身?走哪条路线?”
“具体时间尚未确定,但洪承畴老谋深算,极可能会选择雨夜
从防守相对薄弱的仪凤门附近寻机出城
然后沿江岸小路北上,试图与淮安方向的额色黑旧部汇合。”
“好!”
博洛下定决心
“就在他们以为即将成功脱身之时,送他们上路!努山!”
“奴才在!”
亲信将领努山应声而出,此人身材魁梧,面带刀疤,是博洛麾下最得力的杀手。
“你亲自挑选一百精骑,埋伏在仪凤门外十里处的乌鸦岭
待洪承畴、额色黑等人进入伏击圈,格杀勿论!
记住,要做得干净利落,像遭遇了‘土匪’或‘明军细作’袭击!”
“嗻!”
“念隆!”
“末将在!”
另一员悍将念隆拱手待命。
“你率另一队人马,随时待命
一旦努山那边得手,你立刻分兵两路,一路包围江苏巡抚衙门,诛杀额色黑满门及其负隅顽抗的亲信;
另一路随我直扑两江总督府!
本王要亲自‘慰问’一下咱们这位摇摆不定的遏总督!”
“末将遵命!”
一张死亡之网,在夜幕下悄然张开。
数日后的一个深夜,天空果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
洪承畴与额色黑认为时机已到
洪承畴只带了区区五六名绝对忠诚的心腹家将,换上便服
悄无声息地离开总督府
额色黑则依计先行一步,在城外约定地点汇合。
雨水敲打着青石板路,掩盖了马蹄声
洪承畴一行人顺利潜出仪凤门,心中稍定,加快速度向乌鸦岭方向奔去
只要过了这道岭,便是相对开阔的地带,安全性将大增。
然而,就在他们进入乌鸦岭狭窄的林间小道时,两侧忽然火把大亮,杀声四起!
无数箭矢如同疾风骤雨般射来!
“有埋伏!保护经略大人!”
家将们惊呼着拔刀迎敌,瞬间便有数人中箭倒地。
努山一马当先,手持长刀,厉声喝道:
“奉端亲王令,诛杀叛国逆贼洪承畴!束手就擒者免死!”
洪承畴心知中计,悲愤交加,他拔出腰间佩剑,怒斥道:
“博洛逆贼!尔欺君罔上,祸乱江南,必不得好死!”
然而,他年迈体衰,身边护卫又少,如何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伏兵?
额色黑见状,目眦欲裂,挥舞战刀奋力搏杀,企图突围
却被努山亲自拦住,战不数合,被一刀劈于马下。
眼见身边亲信一个个倒下,洪承畴知大势已去,他不愿受辱,长叹一声:
“老夫一生谨慎,终究算不过枭雄之心!
辜负皇恩,有愧天下……”
言罢,横剑欲自刎。
努山岂容他自尽?一声令下,乱箭齐发
洪承畴身中数箭,手中宝剑坠地,一代枭雄,就此殒命于荒郊雨夜之中
努山上前确认其死亡,割下首级,用油布包好,冷冷道:
“清理现场,做得像土匪劫杀!回报王爷!”
翌日清晨,一场更大的风暴席卷南京城。
端亲王博洛“惊闻”洪承畴昨夜“畏罪潜逃”并“疑似遇害”,勃然大怒,立刻下令全城戒严搜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