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嘶哑地讨好，
“您要找的东西，或许……我有点线索。”
他没有等段回舟发问，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，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：
“他失控了！K正在吞噬所有接近他核心代码的人！我是最后的警告者！您必须帮我！”
段回舟静静看着他。
无声的压迫让周礼近乎崩溃。
“普罗米修斯！我背后那帮人有个禁忌项目，代号‘普罗米修斯’！
目的就是为了捕获和解析网络深处诞生的，不属于人类的‘智慧’！他们管那东西叫‘数字神只’！”
“这个项目的主导者，是个很多年前就从公众视野里消失的疯子。代号‘K’！”
“K发表过一篇论文，关于‘模因共振理论’！他说，灵魂本质上也是一种信息波！
只要找到正确的‘频率’，就可以实现……‘附身’，甚至‘吞噬’！”
频率！
这个词，像一道闪电，劈开了所有人的思维僵局。
“放弃结构解析！”
段回舟嘶吼，“集中全部算力，分析它的‘波动频率’！它的‘共振签名’！把它当成一个无线电信号去破译！”
团队如梦初醒！
“我们从背景辐射里分离出了一个极其稳定的周期性谐波！”
技术员狂喜地尖叫，
“频率锁定了！就在锁定的一瞬间，等等——”
他猛地后退半步，眼睛死死盯着屏幕。
屏幕上，那条金色细线猛地炸开，虽然不到一秒，但所有人都看到了：
那是一间被蓝光浸染的无菌实验室，一个被无数管线连接的苍白人影，以及悬浮在人影上方，由纯粹数据流组成的，扭曲的金色“王座”。
画面崩塌。
但威胁已具象。
“我抓到了K的视觉信号，只是一次谐波的微弱反馈！”
技术员的声音颤抖，“频率数值是……”
他将那串数字敲进了全球专利与学术数据库。
瞬间，一篇十年前的、被标记为“理论谬wu”的冷门论文被系统标红，弹至屏幕中央。
论文标题——【论高维信息生命体与人类意识的共振耦合可能性】。
作者署名——K。
论文附录中的那个“灵魂共振频率”理论值，与他们刚刚解析出的频率，小数点后九位，完全吻合。
找到了。
那个装神弄鬼的杂碎，露出了他的尾巴。
“地狱厨房”里，死寂之后，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。
但段回舟的脸上，没有半分喜悦。
他终于知道了，那个差点杀死他女人的敌人，是一个试图染指神之领域的、拥有无穷资源和最前沿技术的、彻头彻尾的疯子！
段回舟缓缓走到指挥室的主屏幕前。
他抬手，将那份代号为【祭品】的复仇名单，从屏幕上直接抹去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K的照片，以及他那张遍布全球的庞大商业帝国版图。
“通知老魏。”
段回舟的声音，轻得让人心悸。
“之前的清扫计划，全部取消。”
“我们换个目标。”
他伸出手指，重重地点在K那张挂着温和微笑的照片上，指尖的力道几乎要将液晶屏幕按裂。
“我不要他破产，不要他身败名裂。”
他的声音，是最终的裁决。
“我要他……从这个世界上，被彻底抹除。”
“物理上，和概念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