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下文学小说网 > 女生言情 > 穿越朱元璋,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 > 第682章 淮河大战,朱棣火器显威

第682章 淮河大战,朱棣火器显威(1 / 2)

淮河两岸的芦苇在秋风里疯长,白花花的芦花像未融的雪,覆盖了泥泞的河岸。常茂勒住战马,掌心的汗浸湿了缰绳,他望着对岸淮安城头飘扬的“燕”字大旗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——三天前,就是那面旗下的神机营,用连珠铳打穿了他堂弟常升的胸膛,滚烫的血溅在他脸上,至今还带着铁锈味。

“将军,该出发了。”副将华云龙催马过来,甲胄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着冷光,“陛下说了,今日午时之前,必须拿下淮安西门。”

常茂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扫过身后的八千骑兵。这些都是京营的精锐,跟着他从东昌打到长沙,马蹄下踏碎过无数建文军的尸骨,可此刻,不少人的眼神里都藏着怯意。他们不怕刀光剑影,却怕那些能在百丈外取人性命的火器——上次湘潭伏击,三艘粮船眨眼间就被轰成了碎片,连跳江逃生的机会都没有。

“怕了?”常茂突然扯着嗓子喊,声音在空旷的河岸上回荡,“别忘了你们是谁的兵!是洪武续陛下的兵!是跟着常遇春将军打遍天下的虎狼之师!朱棣那点破铜烂铁,能挡得住咱们的马蹄子?”

骑兵们被他吼得一震,不少人挺直了腰杆。常遇春的名字,是刻在这些武勋子弟骨血里的丰碑,当年他率万人破陈友谅十万水师,靠的不是火器,是刀和胆。

“好!”常茂拔出腰间的八棱锏,锏身被晨露打湿,泛着青黑色的光,“给我冲过淮河,先夺下对岸的渡口!谁第一个踏上淮安城头,本将军赏他百两黄金,世袭千户!”

“杀!杀!杀!”

呐喊声惊飞了芦苇丛里的水鸟,八千骑兵像决堤的洪水,踏着浅滩冲向对岸。马蹄溅起的泥水混合着芦花,在半空织成一道浑浊的屏障,连太阳都被遮得黯淡了几分。

淮安城头上,朱棣正举着千里镜观望。这千里镜是澳洲工匠用琉璃磨的,能看清百丈外芦苇叶上的纹路,此刻镜筒里,常茂的骑兵像黑压压的潮水,正冲破淮河的阻隔,前锋已经快要摸到对岸的滩涂。

“王爷,差不多了。”俞靖站在旁边,手里攥着令旗,指节泛白,“神机营的弟兄们都憋着劲呢。”

朱棣放下千里镜,镜片反射的阳光晃了他眼。他想起二十年前,朱元璋带着他在滁州城外看常遇春练兵,那时的骑兵冲锋,靠的是一往无前的悍勇,可现在……他转头看向西侧的瓮城,那里藏着三十门小型臼炮,炮口裹着浸油的麻布,像蛰伏的猛兽。

“传令丁德兴,等骑兵过了河心,再开炮。”朱棣的声音很稳,听不出情绪,“告诉神机营,第一轮齐射后,立刻换散弹,别给他们留整队的机会。”

俞靖刚要转身,却被朱棣叫住:“等等,让吴良的步兵准备好,炮弹落尽,就去清理渡口的浮桥——别让他们有回退的路。”

吴良在城下应了声,他正指挥士兵往浮桥的锁链上浇火油,脸上沾着烟灰,笑起来像尊黑铁塔:“王爷放心,只要常茂敢过来,保管他连淮河的水都喝不上一口!”

说话间,常茂的前锋已经踏上了北岸的滩涂。华云龙一马当先,手里的长枪挑翻了两个燕军斥候,正想大喊“杀啊”,却听见头顶传来刺耳的呼啸——不是箭矢,是炮弹划破空气的声音。

“快躲!”华云龙猛地拽住马缰,战马人立而起,他借着这股劲滚落在地。几乎就在同时,三十枚炮弹带着火光砸进骑兵队伍里,泥块、断肢、马尸被轰上半空,刚才还密集的冲锋阵形,瞬间撕开了好几个口子。

“继续冲!”常茂红着眼吼道,他的战马被弹片划伤了后腿,焦躁地刨着蹄子,“这点伤算什么?当年在漠北,伯颜帖木儿的箭雨比这密十倍!”

骑兵们被他逼得咬牙往前冲,可第二轮炮击接踵而至。这次是散弹,无数铁砂像暴雨般泼洒下来,战马哀鸣着倒下,骑兵们被掀翻在泥地里,还没爬起来就被后面的马蹄踩成了肉泥。

“将军!不能再冲了!”华云龙从死人堆里爬出来,胳膊上被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,“渡口被炸毁了,咱们的船靠不了岸!”

常茂抬头望去,果然看见几艘运兵船在河心被臼炮击中,木屑混着尸体漂在水面上,像片残破的荷叶。他突然明白,朱棣根本不是要守,是要把他们全歼在淮河岸边。

“撤!快撤!”常茂调转马头,刚要下令回撤,却听见身后传来更密集的声响——不是炮声,是连珠铳的射击声。

他猛地回头,看见淮安西门突然冲出数百名神机营士兵,他们三人一组,一人装弹,两人射击,黑色的铳口喷吐着火舌,铅弹像飞蝗般扫向混乱的骑兵。最前排的骑兵连人带马被打成了筛子,鲜血混着泥水淌进淮河,把浑浊的河水染成了暗红色。

“朱棣!你个卑鄙小人!”常茂目眦欲裂,挥舞着八棱锏打落几枚铅弹,“有种出来跟老子单挑!”

城头上的朱棣仿佛听见了他的怒吼,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。他对俞靖说:“让神机营退到瓮城,换吴良的步兵上。”

吴良早就等不及了,他提着大刀率先冲出城门,身后的步兵扛着盾牌,踩着尸体往前推进。他们不与骑兵硬碰,只专砍马腿,落马的骑兵刚挣扎着站起,就被盾牌后的长矛捅穿了喉咙。

常茂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骑兵像割麦子般倒下,却无能为力。淮河的水涨到了马腹,退路被炮火封死,前有步兵堵截,后有火器追杀,八千精锐转眼间就折损了三成。

“将军,跟我走!”华云龙拽着他的马缰,指向东侧的芦苇荡,“从那里能绕回南岸,留得青山在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一枚铅弹呼啸着飞来,正中他的眉心。华云龙的眼睛瞪得滚圆,身体直挺挺地坠下马背,溅起一片泥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