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皇城的奉天殿里,檀香缭绕,朱元璋正盯着案上那张英朱密约的拓本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密约上“助尔攻明,换澳洲贸易权”的字样,像根刺扎在他眼里——英国东印度公司竟敢背着大明,与朱亮祖私通款曲,真当他这个皇帝是摆设?
“陛下,通事司刚报,英国商船还在广州港卸货呢,满满三船羊毛,说是要换咱们的生丝。”内侍总管李德全躬着身,声音压得极低,“荷兰人的船队也在泉州港等着,想运走三十担武夷茶。”
朱元璋猛地拍案,龙椅扶手被震得嗡嗡作响:“换?他们也配!”他抓起密约拓本,狠狠摔在地上,“传朕的令,即刻关闭广州、泉州、宁波所有港口,凡英、荷商船,一律不准靠岸!他们船上的货,扣了!人,给朕看住了,敢反抗就地处斩!”
“陛下息怒!”左丞相胡惟庸连忙上前,袍角扫过散落的拓本,“关闭港口固然解气,可咱们的生丝、瓷器、茶叶也得靠海运外销,骤然禁绝,江南的织户、窑工怕是要断了生计啊。”
朱元璋深吸一口气,胸口的起伏渐渐平复。他知道胡惟庸说得在理,朱亮祖在台湾闹得正凶,澳洲战场还等着粮草军械,江南的赋税是重中之重,断不可乱。
“那就只禁英、荷两国。”他缓缓道,目光扫过殿内众臣,“传旨明盟诸国——暹罗、越南、占城、爪哇……凡与我大明结盟者,即日起不得与英、荷通商。谁要是敢偷偷交易,别怪朕翻脸不认人,收回他们在南洋的贸易特权!”
站在殿角的礼部尚书陶凯上前一步:“陛下,臣以为还需昭告天下,把英、荷暗助朱亮祖的证据公之于众。让诸国知道,不是我大明蛮不讲理,是这两国背信弃义在先!”
“准。”朱元璋点头,“陶凯,这事就交给你。把英谍的供词、搜出的密约,抄个百份,贴遍沿海各州府,再让通事司译成各国文字,送到南洋各商栈去。朕要让全天下都看看,英国人、荷兰人是些什么货色!”
旨意一下,南京城立刻动了起来。通事司的官吏们连夜抄写供词,墨汁用了一缸又一缸;锦衣卫挨家挨户排查英、荷商人,将他们集中看管在驿馆,不许与外界接触;水师则封锁了港口,明晃晃的刀枪架在船头,谁敢越界格杀勿论。
消息传到江南,苏州织户们先慌了神。“听说了吗?朝廷禁了英国的生意,咱们织的生丝可怎么办?”张记织坊的老板张老三蹲在河埠头,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,“我库房里还堆着五十匹上等杭绸呢,原是英国东印度公司订的货……”
旁边染坊的王掌柜叹着气:“何止是你,我那几缸靛蓝,还是荷兰人订的,说是要染他们的船帆。这一禁,银子全砸手里了。”
正愁眉不展时,知府衙门的差役敲着锣过来,喊着:“朝廷有令!英、荷订单作废的商户,可持契约到府衙登记,由官栈按市价收购!另外,暹罗、越南的商人要来采买,价高者得,有意者速去报名!”
张老三和王掌柜眼睛一亮,跟着人群往府衙跑。到了府衙门口,果然见布告上写着:“凡英、荷弃订之货,官栈以七折收购;明盟诸国采购,免税三月……”
“陛下这是早有安排啊!”张老三拍着大腿,“七折虽少,总比砸手里强。再说暹罗人给的价,听说比英国人还高呢!”
江南的风波刚平,南洋那边又掀起了巨浪。暹罗国王收到朱元璋的旨意,二话不说就查抄了英国商栈,把里面的羊毛、钟表全拉去填了护城河。“敢跟朱亮祖勾结,就是打我暹罗的脸!”他在朝堂上怒吼,“传令下去,谁再跟英、荷做生意,斩全家!”
越南国王更绝,直接派战船撞沉了两艘试图偷偷卸货的荷兰商船,还把船长的脑袋砍下来,挂在港口示众,旁边写着:“明盟仇敌,死不足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