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!”亲兵扑过来想扶他,被他一脚踹开,“别管我!守住城墙!”
他拔出腰间的匕首,咬着牙把箭杆折断,然后用布条死死勒住伤口。鲜血很快染红了布条,他却像没感觉似的,抓起一把掉落的火铳,对着涌来的刚果人扣动扳机。
“砰”的一声,火铳后座力震得他胳膊发麻,但对面的刚果人也倒了下去。朱樉咧嘴一笑,又抓起一支火铳,继续装填弹药。
就这样,他们在城头苦苦支撑了一天一夜。城墙下的尸体堆成了小山,刚果人的冲锋渐渐弱了下去。朱樉靠在箭楼的柱子上,脸色苍白如纸,左臂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脓。康茂才递过来一块干粮,他摇了摇头:“给受伤的弟兄吧,我还撑得住。”
就在这时,城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号角声。朱樉猛地抬头,只见远处扬起一片烟尘,旗帜上的“明”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。“是吴良!”他笑了起来,笑声牵动了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,“援兵来了!”
吴良带来的不仅有亚历山大港的守军,还有五百名骑兵。他们从侧翼迂回,对着刚果人的后路发起冲锋。腹背受敌的刚果人彻底崩溃了,开始四散奔逃。
朱樉下令:“别追太远!守住城门就行!”他知道,穷寇莫追,而且他们也没力气追了。
骑兵很快回来了,吴良翻身下马,跑到朱樉面前,看到他臂上的伤口,眼睛红了:“殿下,您怎么伤成这样?”
“小伤而已。”朱樉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法国人呢?他们的商栈烧了吗?”
“烧了!”吴良咬牙道,“末将还抓了几个法国商人,他们说……说这都是法国国王的命令,想趁咱们内乱,夺回非洲的殖民地。”
“法国国王?”朱樉冷笑一声,“他也配?告诉那些商人,让他们给国王带句话,要是再敢插手非洲的事,本王就带兵打到巴黎去,把他的王冠摘下来当夜壶!”
清理战场的时候,士兵们从死去的刚果首领身上,搜出了一枚法国勋章。朱樉把勋章扔在地上,用脚碾得粉碎:“把所有参与叛乱的部落首领都抓起来,带他们去看咱们的火炮和弩箭,让他们知道,跟大明作对,就是这个下场。”
康茂才低声道:“殿下,这次叛乱,咱们损失了三百多弟兄,粮食也快吃完了。要不要给陛下写奏报,请求支援?”
朱樉想了想,点头道:“写。告诉父皇,刚果部落叛乱已平,但法国人在背后搞鬼,非洲不太平。请父皇再派些火器和粮食来,另外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让工部派些工匠来,咱们要在尼罗河沿岸修更多的堡垒,不能再让法国人有机可乘。”
他看着远处的金字塔,夕阳把它染成了金色。三年前他刚到非洲时,这里还是一片蛮荒。是他们带着中原的农具和种子,教会当地人耕种;是他们修水利、建城池,让这片土地有了生机。现在,法国人想抢走这一切,他绝不允许。
“吴良,”朱樉忽然说,“你说,父皇收到奏报,会不会骂我没本事,连个部落叛乱都搞不定?”
吴良挠了挠头:“陛下要是骂您,也是心疼您。您想想,北美朱标殿下刚打退英国人,您这儿又平了叛乱,陛下不定多高兴呢。”
朱樉笑了,笑声里带着疲惫:“但愿吧。”他低头看着臂上的伤口,那里还在隐隐作痛,但他知道,这道伤疤,会像他脸上的那道一样,成为他守土的证明。
夜幕降临时,信鸽带着奏报飞向东方。朱樉站在城头,望着满天繁星,仿佛看到了父亲的眼睛。他知道,非洲的仗还没打完,法国人不会善罢甘休,说不定还会联合其他欧洲国家来捣乱。但他不怕,因为他是朱元璋的儿子,是大明的藩王,身后是千千万万期盼安稳的百姓。
“康茂才,”他下令,“明天开始,教士兵们学法语。”
康茂才愣了愣:“学法语?为什么?”
“因为总有一天,咱们要跟法国人面对面谈判。”朱樉望着西方,那里是法国的方向,“到时候,本王要用他们的语言告诉他们,非洲是大明的,谁也抢不走!”
城墙上的火把又亮了起来,映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。他们在修补城墙,清理战场,准备迎接新的挑战。朱樉知道,明天太阳升起时,又是新的一天,他必须打起精神,守护好这片来之不易的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