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兵一脚踹翻柜台,从夹层里搜出包龙井:“这是什么?”他将茶叶扔在地上,用马靴碾得粉碎,“国王有令,私藏明国货物,全家流放!”
街角的茶馆里,一个说书人正在讲“东方恶魔”的故事,唾沫横飞:“那些明国密探能飞檐走壁,刀枪不入,上个月西班牙海军大臣就是被他们从马车里拖出去的,脖子上的伤口比纸还薄……”
听众里,耿炳文端着茶杯,手指无意识地在杯沿敲了三下——这是给胡大海发信号,告诉他外围接应已经准备好。茶杯的摆放角度是倾斜四十五度,意味着今晚三更行动。
胡大海用藏在鞋底的细铁丝撬开镣铐,动作轻得像猫。他摸出龙纹短刃,割断身边印度商人的锁链:“跟着我,从排水渠走。”
两人贴着石壁往地牢深处摸,巡逻卫兵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,胡大海突然拽着商人躲进阴影——一个狱卒正提着钥匙串走过,腰间挂着个铜哨,上面刻着皇家密探局的徽记。
“看到那串钥匙没?”胡大海低声说,“最上面那把黄铜的,能开塔门。”他突然吹了声口哨,模仿夜枭的叫声,远处立刻传来回应——耿炳文已经在塔外就位。
狱卒似乎察觉到什么,转身往回走。胡大海猛地扑上去,短刃抵住他的喉咙:“钥匙交出来,饶你不死。”
狱卒抖得像筛糠,刚要去摸钥匙,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钟声——是发现越狱了!胡大海不再犹豫,一刀抹了狱卒的脖子,抓起钥匙串就跑,身后的商人紧跟而上,镣铐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。
乔治五世被钟声惊醒,披衣走到窗前,看见伦敦塔方向火光冲天。陆军大臣跌跌撞撞地跑进来:“陛下,地牢里的东方人越狱了,还杀了狱卒长!”
“废物!”乔治五世抓起桌上的银烛台砸过去,“三百个卫兵看不住一群囚徒?传朕的命令,全城宵禁,挨家挨户搜,就是挖地三尺,也要把他们找出来!”
他望着窗外的火光,牙齿咬得咯咯响:“明国密探……皇家密探局,是时候让你们露一手了。”
胡大海和印度商人瘫坐在篝火旁,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。耿炳文递过来块烤野兔,眼里带着佩服:“你可真行,在地牢里还能摸清路线。”
“小事。”胡大海撕下条兔腿,“不过英国的皇家密探局有点意思,他们的刑具比咱们的还狠,得提醒兄弟们小心。”
商人往火里添了根柴:“我在牢里听卫兵说,他们要派密探去广州,伪装成传教士。”
胡大海心里一紧:“知道什么时候出发吗?”
“不清楚,只听说带队的是个公爵的儿子,懂汉语。”
(应天府)
朱元璋看着胡大海传回的情报,眉头紧锁。“英国这是要反守为攻啊。”他对廖永忠说,“告诉广州的郭英,多盯着那些传教士和学者,尤其是懂汉语的,宁可抓错,不能放过。”
廖永忠躬身道:“陛下,要不要让天枢密探在欧洲搞点动静,牵制一下他们的注意力?”
“不用。”朱元璋摇头,“让他们派密探来,正好让他们看看,我大明的反谍手段,比他们厉害十倍。朕要让乔治五世知道,他那点伎俩,在朕面前就是班门弄斧。”
威廉正在给即将出发的密探们训话,每个人都换上了传教士的黑袍,怀里揣着伪造的明国通关文书。“记住,你们的任务是刺探情报,不是逞英雄。”威廉的目光扫过众人,“明国的锦衣卫比咱们想象的厉害,看到梅花标记要立刻躲开,那是他们的线人。”
一个年轻密探举手:“大人,我们要是被抓了怎么办?”
威廉从腰间掏出个小巧的瓷瓶,里面装着黑色的粉末:“吞下去,别给皇家密探局丢脸。”
清晨的雾气还没散,郭英带着锦衣卫在码头巡查。一个穿黑袍的传教士正和搬运工打听明国的火器库位置,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伦敦口音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木箱——那是英国贵族特有的敲法。
“把他抓起来。”郭英低声道,手里的铁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,“搜仔细点,尤其是头发里和鞋底。”
锦衣卫一拥而上,传教士刚要反抗,就被按倒在地。从他的靴底搜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张绘制着广州海防的草图,角落里还画着个极小的皇冠标记。
“带回去好好审。”郭英掂了掂草图,嘴角勾起抹冷笑,“告诉陛下,英国的密探,咱们接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