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伦敦,英国议会大厦)
橡木长桌旁,烛火跳动着映在议员们紧绷的脸上。刚从马德里赶回来的西班牙大使攥着酒杯,指节泛白,声音带着未散的惊惶:“海军大臣死在马车里的时候,胸口插着的短刃上刻着龙纹——那是明国人的标记!你们英国查了这么久,连个影子都抓不到,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咱们的人一个个被宰?”
英国首相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戳了戳,烛火晃得他眼底的红血丝格外清晰:“大使先生最好搞清楚,现在死的是你们西班牙人,不是我们!三个月前伦敦塔的守卫被杀,尸体旁留着同样的龙纹短刃,我们的损失难道比你们小?”
“够了!”法国代表猛地站起来,腰间的佩剑撞在桌腿上发出脆响,“现在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吗?上周巴黎军火库炸得连地基都翻了过来,三百门新炮成了废铁,你们谁有本事解释,那些明国人是怎么混进去的?”
(阿姆斯特丹,荷兰军港)
海风裹着咸腥味灌进指挥室,荷兰海军上将将望远镜重重砸在桌上,黄铜镜身磕出个凹痕。“三艘战船昨天还好好的,今天早上就沉在港里,船底全是蜂窝状的窟窿——不是触礁,是有人在船底凿了洞!”他扯开领口,露出脖子上因愤怒而暴起的青筋,“守卫说半夜看到几个黑影在码头晃,追出去就没影了,你们说,这不是明国间谍干的还能是谁?”
副官递过块布擦着望远镜,声音发颤:“上将,仓库里的火药少了一半,门锁是完好的,就像……就像自己长腿跑了一样。”
“自己跑了?”上将冷笑一声,一脚踹翻了椅子,“那你告诉那些等着火药开赴北非的士兵,让他们用拳头去打仗?!”
(维也纳,奥地利军火库)
守兵举着火把巡逻,火光扫过堆到屋顶的火药桶,却照不亮角落里的阴影。一个黑影贴着墙根移动,手指抚过桶身时沾了点粉末——是硫磺的味道。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陶管,拔开塞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桶底,液体遇空气便泛起白沫,悄无声息地腐蚀着木桶。
“谁在那儿?”巡逻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黑影却没动,反而吹了声轻哨。屋脊上突然落下团黑影,重重砸在巡逻兵背上,闷哼声被捂住时,只剩下刀柄入鞘的轻响。
(马德里,西班牙王宫)
国王将密信扔在桌上,火漆印裂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。“陆军元帅的马夫招了,说前天晚上看到个戴斗笠的人跟着元帅进了府邸,那人走路的姿势很怪,像是总往暗处躲。”他转向站在阴影里的侍卫长,“全城搜!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,找不到就把那些长得像明国人的全抓起来,我就不信他们能插翅飞了!”
侍卫长躬身应着,退到门口时却和进来的侍女撞了满怀。侍女手里的托盘摔在地上,汤碗碎成几片,其中一块溅到侍卫长靴边——碗底刻着个极小的“明”字。
(应天府,皇宫)
朱元璋靠在龙椅上,手里转着个玉扳指,听着廖永忠的汇报,嘴角勾起抹淡笑:“西班牙人抓人?他们抓得过来吗?咱们的天枢密探在欧洲有多少人,连朕都记不清,他们想抓,就让他们抓。”
廖永忠躬身道:“陛下,刚收到消息,法国鸢尾骑士团在马赛港扣了咱们十二艘商船,说是要搜查间谍。”
“扣就扣着。”朱元璋把扳指往桌上一放,“让船主们别反抗,他们想搜就让他们搜,搜不到才更让他们心慌。对了,让耿炳文那边加快速度,荷兰军港不是缺火药吗?再‘送’他们点‘惊喜’。”
胡大海在一旁磨着腰刀,刀刃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:“陛下放心,属下已经让人把火药库的图纸画好了,晚上就能动手。那些荷兰人不是觉得自己港口固若金汤吗?咱们就让他们看看,什么叫防不胜防。”
朱文正捧着个锦盒进来,打开时里面是几枚刻着龙纹的短刃:“陛下,新做的这批暗器到了,刃上淬了药,见血封喉。枢密探们说之前的不够用,让再送一批过去。”
朱元璋拿起一枚掂了掂:“告诉他们,别总想着杀人,有时候让他们自己乱起来,比杀几个人管用。英国和法国不是快吵翻了吗?再添把火,让他们互相猜忌,咱们正好歇口气。”
(里斯本,葡萄牙市集)
卖水果的小贩压低声音,对着买橙子的商人说:“听说了吗?昨天总督府的粮仓着火了,烧了三天三夜,现在面包都涨到十个铜币一个了。”
商人剥开橙子,汁水溅在手上:“何止粮仓,我表哥在造船厂当工头,说昨天有艘刚造好的战船,船帆突然自己烧起来了,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我看就是那些明国人干的,”小贩往地上吐了口唾沫,“他们跟魔鬼似的,来无影去无踪,前天我还看到个穿长衫的人在码头转,想上去问两句,转个身就没影了。”
(柏林,普鲁士军营)
士兵们围着篝火,却没人说话,只有柴火噼啪作响。一个新兵忍不住问:“班长,咱们真的要去亚洲打仗吗?我听说那边的人会妖术,能让火药自己爆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