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瞬间僵住。
“记住,”廖永忠的声音冷下来,“真正的刺杀从不是取件东西那么简单,要观察,要怀疑,要在陷阱里再挖个坑。”他指向远处的刑房,“去,里面有个‘俘虏’,据说藏着英国舰队的航线图,你们三个,天亮前让他开口。”
刑房里的烛火摇曳,“俘虏”被绑在架子上,嘴硬得很。胡大海想起老教习的话“对付硬骨头,要攻他软肋”,突然问:“你女儿在伦敦读的女校,是不是叫圣玛格丽特?”——这是他从白天抄的资料里记的。
“俘虏”猛地抬头,眼里闪过慌乱。华云龙立刻接话:“我们的人刚从伦敦回来,说那所学校的围墙,很容易爬进去。”
没等“俘虏”反应,耿炳文已经将一把淬了水的匕首贴在他脖颈上,冰冷的触感让对方浑身一颤。“说不说?”
不到半个时辰,航线图的藏匿地点就问出来了。
晨光透进刑房时,胡大海瘫坐在地上,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指节——刚才为了逼供,他没少用力。朱文正走进来,扔给他块手帕:“这不是残忍,是为了让更多弟兄活下来。”
胡大海擦着手,突然问:“文正先生,咱们这样……算好人吗?”
朱文正望着窗外训练的身影,沉默片刻道:“等把英国舰队打回去,让海边的百姓能睡个安稳觉,再问这个问题吧。”
三个月后,考核合格的天枢密探们在码头集结。胡大海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手枪,枪管已被他磨得光滑;华云龙的法语带着地道的巴黎口音,没人能看出他是大明人;耿炳文则在腰间藏了把特制的水下短刀。
朱元璋亲自来送行,没说什么豪言壮语,只是给每个人碗里倒了杯酒。“活着回来。”他拍了拍胡大海的肩膀,又看了眼华云龙,“法国的葡萄酒,别贪杯。”最后对耿炳文点头,“水里凉,多穿点。”
船开时,胡大海站在甲板上,看着越来越小的应天府,突然想起训练时被竹板抽手心的疼,想起刑房里“俘虏”惊恐的眼神,想起朱文正的话。他握紧手枪,金属的冰凉从掌心传到心里——
“天枢密探,出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