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杀便杀!”皮埃尔挺直胸膛,“能为欧洲帝国效力,我死而无憾。”
“欧洲帝国?”朱元璋笑了,“是荷兰还是西班牙?还是你们这些小国凑起来的欧盟?”他拿起桌上的柑橘,剥了一瓣扔进嘴里,“朕听说,你们的国王为了争一块殖民地,能打十年仗,现在倒好,为了抢朕的地盘,居然凑到一块去了。”
皮埃尔脸色微变:“我们是为了文明扩张……”
“文明?”朱元璋把柑橘皮扔在他面前,“烧杀抢掠也叫文明?朕看,你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狼。”他转向普鲁士人,“你刚才在诏狱说,你们有九个人在客栈外放哨?”
普鲁士人赶紧点头:“是,陛下。松井说,只要里面得手,就放信号弹,他们就冲进来接应。”
“松井在苏州府有落脚点?”
“是,好像在……在阊门附近的客栈,具体名字我记不清了,只知道门口挂着‘福’字灯笼。”
朱元璋对胡大海道:“让苏州府的锦衣卫立刻去阊门查,凡是挂‘福’字灯笼的客栈,都给朕围起来,挖地三尺也要把松井找出来。”
“遵旨!”胡大海转身就要走,却被皮埃尔叫住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皮埃尔冷笑,“松井早就转移了,他说你们明人做事拖沓,肯定抓不到他。”
朱元璋没理他,继续问普鲁士人:“你们的船停在哪?船上还有多少武器?”
“船……船在太湖里,伪装成渔船。”普鲁士人声音发颤,“船上有十门小炮,还有五十支手铳,都是给……给后续来的人用的。”
“后续还有人?”蒋瓛追问。
“是,松井说下个月还有二十个人来,都是日本的武士,说他们擅长隐身,能直接摸到皇宫里……”
话没说完,皮埃尔突然用头撞向普鲁士人:“你这个叛徒!闭嘴!”
普鲁士人被撞得鼻血直流,吓得缩到一边。朱元璋示意校尉把两人拉开,然后对胡大海道:“让水师立刻封锁太湖,搜所有的渔船,发现可疑船只直接扣下。再给苏州府衙发令,让他们配合锦衣卫,挨家挨户查,别说是松井,就是他掉的一根头发,也得给朕找出来!”
胡大海领命而去,暖阁里只剩下朱元璋、蒋瓛和两个俘虏。朱元璋站起身,走到皮埃尔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你刚才说,欧洲舰队在印度洋集结?”
皮埃尔梗着脖子:“是又怎么样?荷兰的东印度公司已经占了马六甲,西班牙的船队也在菲律宾待命,只要我们得手,他们就会进攻你们的沿海城市。”
“就凭你们?”朱元璋笑了,“朕的水师虽然不如你们的火炮先进,但朕的士兵敢拼命。当年陈友谅的船比朕的大十倍,还不是被朕打得落花流水?”他拍了拍皮埃尔的脸,“回去告诉你的国王,要是敢来,朕就把他们的船都拆了,钉成棺材送回欧洲去。”
皮埃尔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,却仍嘴硬:“你等着……”
“带下去吧。”朱元璋对蒋瓛道,“好好审,把他们知道的都挖出来。尤其是欧盟和日本残余势力的勾结细节,还有他们在欧洲的军事部署,一点都不能漏。”
“遵旨。”蒋瓛示意校尉把俘虏牵走,刚走到门口,朱元璋又补充道:“别弄死了,留着还有用。”
等俘虏被押走,朱元璋才对蒋瓛道:“看来欧盟和日本残余势力是铁了心要跟朕作对了。船队的事,果然是他们干的。”
“陛下英明。”蒋瓛躬身道,“从俘虏的供词来看,他们不仅想刺杀陛下,还想夺取北美领地,野心不小。”
朱元璋走到地图前,手指点在北美西海岸:“这里是朕的软肋。驻军不多,补给线又长,欧盟的舰队要是从太平洋过来,确实麻烦。”他沉吟片刻,“你让海外情报司的人盯紧荷兰和西班牙的动向,尤其是他们的舰队规模和火炮射程,有任何消息立刻报给朕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还有,”朱元璋转身,“把这两个俘虏的供词整理出来,明天早朝的时候给大臣们看看,让他们也知道,咱们的麻烦不小。”
蒋瓛刚要退下,朱元璋又道:“苏州府那边,让华云龙亲自去一趟。他熟悉江南的地形,抓人的本事比你们锦衣卫还厉害。”
“陛下圣明,华将军确实擅长这个。”蒋瓛笑着应下,“前几年在浙江抓海盗,他硬是带着三十个人端了人家的老巢,还没伤一个弟兄。”
朱元璋点点头:“让他动作快点,别让松井跑了。这人知道的太多,留着是个祸害。”
蒋瓛退出去后,暖阁里只剩下朱元璋一人。他走到窗前,望着外面飘落的梧桐叶,眉头紧锁。俘虏的话像一块石头,压在他的心头——欧洲的舰队、日本的武士、潜伏的奸细……这盘棋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。
“看来,光是整顿吏治还不够啊。”他喃喃自语,“得让水师再快点变强,不然,这太平洋怕是要变成别人的后花园了。”
他叫过身边的太监:“传旨给吴祯,让他把工部新造的那批‘火龙炮’尽快装到船上,再从广东水师调二十艘大福船到宁波港,随时待命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
太监退下后,朱元璋重新拿起那份审讯记录,逐字逐句地看着,时不时在旁边批注。火把的光映在他脸上,忽明忽暗,却照不亮他眼底的凝重。
这场仗,看来是躲不过了。
只是不知道,朝堂上的那些大臣,有没有做好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