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8章 内乱爆发(1 / 2)

北非的沙漠在七月正午的阳光下蒸腾着热气,埃及与利比亚的边境线上,两列士兵隔着干涸的河床对峙。埃及士兵的头巾上别着明朝赠送的铜制徽章,利比亚士兵的步枪则是欧盟刚运来的新式燧发枪,枪身的烤蓝在烈日下泛着冷光。

“退回去!”埃及军官哈桑举着弯刀,刀尖指向对岸,“这条河自古就是我们的灌溉水源,你们凭什么插旗?”

利比亚军官穆萨冷笑一声,踢了踢脚边的界碑——那是欧盟工程师昨天刚立的,混凝土基座上刻着欧盟的星徽。“凭这个。”他拍了拍步枪,“欧盟的图纸上,这里是我们的领土。你们那些明朝水车,还是搬到别的地方去转吧。”

哈桑身后的士兵们骚动起来,他们怀里揣着刚收获的占城稻稻穗,那是周德兴教他们种的,饱满的颗粒比往年的小麦重三成。“我们要灌溉!”有人喊,“让他们把界碑挪走!”

穆萨猛地举起枪,枪声在河谷里炸响,惊飞了栖息在枯树上的秃鹫。子弹擦着哈桑的耳边飞过,打在后面的岩石上,迸出一串火星。

“开火!”哈桑的弯刀向前一挥。

埃及士兵的火铳齐鸣,铅弹呼啸着掠过河床,利比亚士兵应声倒下几个。穆萨的队伍立刻反击,燧发枪的射速比火铳快得多,铅弹像雨点般砸过来,埃及士兵慌忙躲到岩石后,火铳的枪管还在冒着青烟。

这场冲突像野火一样蔓延。当天下午,利比亚的骑兵就突袭了埃及边境的灌溉渠工地,明朝农技师周德兴带着工人刚修好的水车被劈成碎片,储水池的堤坝被炸药炸开,浑浊的河水漫过刚播种的稻田,在沙地上冲出一道道黄色的沟壑。

“他们疯了!”周德兴跪在被淹的稻田里,抓起一把混着泥沙的稻种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旁边的埃及老农抱着头哭:“完了,今年的收成就这么没了……”

消息传到开罗,马哈茂德首相正在和欧盟特使皮埃尔谈判。皮埃尔听到边境冲突的消息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:“首相阁下,这就是不加入军事同盟的代价。您看,没有我们的保护,谁都能欺负到埃及头上。”

马哈茂德猛地站起来,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杯,褐色的液体在《工业协作条约》上晕开,像一片正在扩大的血渍。“是你们挑起来的!”他指着皮埃尔,“你们给利比亚送枪,就是为了让他们闹事!”

皮埃尔摊开手,做出无辜的样子:“首相阁下,我们只是履行盟友义务。倒是你们,和明朝走得太近,难免让邻居不安。”

几乎在同一时间,东非的高原上,肯尼亚与埃塞俄比亚的军队在裂谷边缘交火。肯尼亚士兵背着明朝援助的弩箭,箭头涂着见血封喉的毒液,埃塞俄比亚士兵则穿着欧盟缝制的皮甲,手里的长矛顶端镶嵌着钢刃。

“把明朝人交出来!”埃塞俄比亚将领挥舞着长矛,指向肯尼亚军营里的华云龙,“他们教你们种土豆,是想让你们忘了自己的祖宗!”

肯尼亚国王站在土坡上,手里举着明朝皇帝赐予的玉佩,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。“华先生是我们的朋友!”他喊道,“去年饥荒,是他带我们种土豆才活下来的!你们受欧盟挑唆,迟早会后悔!”

冲锋号吹响,两支军队像两股洪流在谷底碰撞。肯尼亚的弩箭威力惊人,箭雨过后,埃塞俄比亚士兵的皮甲上插满了箭矢,像一群移动的刺猬。但埃塞俄比亚的骑兵很快冲垮了肯尼亚的阵线,钢刃长矛刺穿了肯尼亚士兵的胸膛,鲜血染红了裂谷里的野花。

华云龙被士兵护着退到后方,他看着战场上倒下的人,其中有不少是他教过种土豆的农民。“这不是打仗,是屠杀。”他咬着牙说,从包里掏出明朝工匠打造的望远镜——镜片比欧洲的清晰得多,能看到埃塞俄比亚军营里飘扬的欧盟旗帜。

西非的雨林里,尼日利亚与贝宁的冲突则带着更浓的血腥味。尼日利亚士兵穿着欧盟提供的制服,靴子里塞满了掠夺来的象牙,他们冲进贝宁的村庄,把明朝医官华云龙刚建好的诊所烧成黑炭,药箱里的草药在火中发出苦涩的烟气。

“把明朝的丝绸交出来!”尼日利亚军官嘶吼着,用枪托砸向蜷缩在角落的贝宁妇女,“欧盟说了,穿这种布料的都是叛徒!”

贝宁的部落战士们举着毒箭反击,箭簇上涂抹的箭毒木汁液见血封喉。但欧盟给尼日利亚的火药威力太大,炮弹炸开时,茅草屋像纸糊的一样飞散,孩童的哭声被爆炸声吞没。一个老酋长抱着明朝赠送的水车零件,在火里不肯放手,最终被倒塌的房梁压住,只露出一只紧握木轮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