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4章 波士顿的争夺与坚守(1 / 2)

晨雾像块湿透的麻布,沉甸甸地压在波士顿的屋顶上。徐猛站在邦克山顶的炮位旁,手指抚过青铜炮管上凝结的霜花,炮口正对着山下那片红砖墙——那里是欧盟联军的主阵地,普鲁士步兵团的黑色军帽在雾里若隐若现,像一群蹲伏的乌鸦。

“将军,郭英的先锋营已经摸到查尔斯河对岸了。”胡大海裹紧了身上的棉甲,哈出的白气在胡须上凝成冰晶,“昨夜派去的细作说,卡尔把荷兰雇佣军调去守老市政厅了,那边的石墙厚得能挡炮弹。”他手里的地图被晨露浸得发皱,上面用朱砂圈着十几个红点,都是欧盟联军布防的要害。

徐猛没回头,目光始终盯着雾中那面飘在老市政厅尖顶上的欧盟旗帜。“荷兰人最擅长守城,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些微沙哑,“但他们的火药库里,有一半是受潮的劣质货——上个月截获的那艘补给船,舱底的火药桶都长霉了。”

这话让旁边的周德兴眼睛一亮。这位以火攻闻名的将领正往火箭巢里装填火箭,箭头裹着的麻布浸了桐油,在晨光里泛着油亮的光。“将军是说……”

“烧。”徐猛吐出一个字,指尖重重敲在地图上的老市政厅位置,“郭英从东面佯攻,吸引他们的注意力。周德兴,你的火箭营绕到西面,把火箭往钟楼射,那里是他们的了望塔。火一烧起来,荷兰人肯定要去救,到时候……”

“到时候我带刀牌营从侧面冲进去!”耿炳文瓮声瓮气地接话,他手里的铁盾往地上一顿,震得旁边的炮弹箱嗡嗡作响,“保管把那些红砖墙凿出个窟窿来!”

徐猛终于转过身,目光扫过身边的将领们。华云龙正检查着火铳营的弹药,每颗铅弹都用鹿皮擦得锃亮;朱文正蹲在地上,用树枝在泥里画着进攻路线,眉头拧成个疙瘩;康茂才则在清点伤兵名单,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名字时,动作格外轻。

“记住赵德胜的教训。”徐猛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,“波士顿不是西雅图,卡尔比咱们想象的更狡猾。他故意让普鲁士人在正面摆开架势,就是想让咱们往硬骨头上面撞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,是朱元璋亲笔写的,墨迹透过信纸,能看到“攻心为上”四个字。

“陛下说,波士顿的读书人多,教堂里藏着不少典籍。”徐猛把信递给胡大海,“打下城后,谁也不准烧书,违令者——斩。”

胡大海刚接过信,山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。雾里的普鲁士步兵方阵开始移动,刺刀组成的寒光像片移动的金属丛林,朝着邦克山压过来。

“来了!”华云龙大喊一声,火铳营的士兵们立刻趴在掩体后,枪管从雪堆里探出来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方阵。

徐猛猛地拔出长刀:“开炮!”

邦克山顶的青铜炮发出一声怒吼,炮弹拖着浓烟砸进普鲁士方阵,瞬间掀飞了一片士兵。但后面的士兵立刻填补上来,方阵像条被砍断的蛇,扭动着继续前进。

与此同时,查尔斯河对岸突然响起呐喊声。郭英的先锋营踩着结冰的河面冲锋,他们的藤牌在雾里闪着光,像一群掠过水面的水鸟。荷兰雇佣军果然被吸引,老市政厅方向传来急促的钟声,守在西面的士兵开始往东调动。

“就是现在!”周德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猛地砍断火箭巢的引线。三十支火箭同时窜上天空,拖着长长的火尾,像一群燃烧的候鸟,精准地扎进老市政厅的钟楼。干燥的木梁瞬间被点燃,火焰舔着石墙往上爬,很快就染红了半片天空。

“冲!”耿炳文大吼着举起铁盾,刀牌营的士兵们紧随其后,踩着普鲁士人的尸体往下冲。他们的铁盾互相碰撞,发出沉闷的响声,像一面移动的铁墙,硬生生在方阵中撞开一道口子。

巷战在波士顿的街道上爆发了。欧盟联军依托红砖墙抵抗,火枪从窗眼里伸出来,铅弹打在石墙上,迸出火星。明军士兵则用斧头劈开民居的木门,从后院绕到敌人身后,短兵相接的喊杀声在每条街道上回荡。

朱文正带着一队士兵钻进教堂,里面的神父正抱着典籍发抖。“别怕,我们不烧书。”朱文正按住腰间的刀,示意士兵们守住门口,“但屋顶的阁楼,借我们用用。”他踩着圣坛爬上阁楼,从窗缝里往外看——欧盟联军的预备队正从北面赶来,领头的是卡尔的亲卫队,他们的银盔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