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能冲上去毁掉它。”朱元璋接过话头，突然问卡洛斯，“你想不想回家？”
卡洛斯愣住了，随即重重磕头：“想！但小人知道，只有帮大明打赢仗，才能回家。”
“好！”朱元璋扶起他，“你若能帮咱们造出比这‘亨利八世炮’更好的火器，朕不仅放你回家，还送你十船丝绸当路费。”
卡洛斯眼里泛起泪光，从怀里掏出张图纸：“陛下，这是小人偷偷画的改良图纸，把炮管加粗三成，再在炮尾加个缓冲弹簧，就能解决后坐力的问题。只是……需要最好的铁匠和黄铜。”
“朕给你。”朱元璋指着沙盘，“南京城外的铁匠营归你调遣，要多少人给多少人，要多少铜给多少铜。三个月内，朕要看到成品。”
酉时的鼓声刚响，参谋部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——徐达从土耳其派来的信使，浑身是汗，盔甲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。“启禀陛下，欧盟联军在安卡拉外围集结了十万大军，领头的是西班牙的斐迪南将军，扬言要夺回城池。徐将军请陛下速派援兵！”
朱元璋走到沙盘前，象牙杆重重点在安卡拉的位置：“十万大军？他们是把欧洲的老底都搬来了。”他对汤和说，“你带五万骑兵，从潼关出关，走丝绸之路去土耳其，沿途让西域诸国准备粮草；邓愈，你的火器营挑两百门最好的炮，用船运到波斯湾，再走陆路过去；朱棣，你留在南京，跟刘伯温盯着沙盘，每天把推演结果送往前线。”
“陛下，”刘伯温突然开口，“欧盟联军远道而来，粮草必然不济。臣建议让徐将军坚守不出，派小股部队袭扰他们的粮道。咱们在沙盘上推演过，只要断了他们的粮草，不出一个月，他们自会退兵。”
朱元璋点点头，又补充道：“再让卡洛斯的新炮赶在开战前送过去，给那些红毛鬼尝尝咱们的厉害。”他看着沙盘上代表明军的小红旗，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濠州起义的日子，那时哪敢想有朝一日能在南京城里推演万里之外的战事。
夜幕降临时，参谋部的灯火还亮着。汤和在清点骑兵的花名册，邓愈在画火器营的行军路线，刘伯温和朱棣正围着沙盘争论——朱棣坚持要在河谷设伏，刘伯温却觉得该抢占那座不起眼的土坡。
朱元璋站在窗前，望着紫金山上的星空。那里有颗星格外亮，钦天监说那是“武德星”，主兵事。他知道，军事参谋部的成立，不仅仅是为了应对眼前的欧盟联军，更是为了让大明的军队学会用脑子打仗。往后的仗，怕是会越来越难打，但只要这沙盘上的智慧能变成战场上的胜利，再难也得打下去。
“陛下，该进晚膳了。”李善长轻声提醒。
朱元璋摇摇头，目光又落回沙盘：“再等等，看看他们谁能说服谁。”
沙盘上的细沙被月光照得泛着银辉，像一片缩小的战场。而在遥远的土耳其，徐达正站在安卡拉的城墙上，望着欧盟联军的营地，那里篝火连绵，像条毒蛇盘踞在黑暗中。他不知道南京的参谋部在如何推演这场战事，但他知道，陛下和兄弟们一定在为他谋划——这份信任，比任何援兵都更让他安心。
夜风穿过参谋部的窗棂，带着桂花的甜香，吹散了烛火的影子。朱元璋拿起那卷英国火炮的密报，在烛光下又看了一遍，突然在空白处写下四个大字：知己知彼。这或许就是他要建这个参谋部的真正用意——不仅要知大明的兵，更要知欧洲的枪；不仅要懂战场上的刀光剑影，更要懂沙盘上的运筹帷幄。
窗外的秋蝉终于安静了，仿佛也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较量。而军事参谋部的灯火，在南京城的夜色里亮了整整一夜，像一颗不肯安眠的星辰，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