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交!”
雨停了。阳光刺破云层,照在多瑙河上,碎成一片金鳞。朱棣一夹马腹,黑马人立而起。“儿郎们,亮家伙!”
明军阵里爆发出一阵呐喊,神机营的士兵掀开油布,神机铳的管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藤甲兵踩着泥水往前挪,每一步都陷进半尺深的泥里,却没人叫苦。朱棣的黑马率先冲出,身后的骑兵如潮水般跟上,马蹄踏碎了河岸边的水洼,溅起的泥点打在铠甲上,像撒了把黑豆。
“列阵!”蒙莫朗西拔剑出鞘,欧盟的方阵瞬间展开。瑞士雇佣兵的长戟如林,英国火绳枪手蹲在前排,枪管斜指天空,西班牙的长矛兵则像堵墙,挡在最前面。
“放!”随着霍华德一声令下,火枪齐鸣,铅弹在阳光下划出银色的弧线。明军阵里有人坠马,却没人乱阵脚,后面的立刻补上位置。朱棣的黑马被一颗铅弹擦过耳朵,惊得人立起来,他顺势拔出腰间的长刀,劈落一支射来的箭矢:“冲!”
神机营的铁管子喷出火舌,“轰”的一声,芦苇荡里炸开个泥坑。欧盟的方阵晃了晃,前排的长矛兵被掀飞了几个。
“就是现在!”蒙莫朗西大吼,“绕后!”
欧盟的骑兵如决堤的洪水,冲向那条支流。马蹄刚踏进芦苇荡,就听见一阵脆响——绊马索!十几匹战马轰然倒地,骑兵摔在泥里,还没爬起来,就被树林里的箭矢钉在了地上。
“中计了!”阿尔瓦拔刀砍断绊马索,却看见徐达的藤甲兵推着神机铳,已经堵在了支流对岸。铁管子里喷出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,耳边全是士兵的惨叫。
朱棣的骑兵已经冲垮了正面的枪阵,他的长刀劈断了霍华德的火枪,枪托砸在霍华德的头盔上,发出闷响。“你的葡萄酒,归我了!”
蒙莫朗西试图组织反击,却被一支冷箭射穿了左臂——射箭的是刘伯温身边的一个小兵,那孩子才十五岁,手里的弓还是徐达给的。
雨又下了起来,这次是红的。欧盟的方阵在泥地里溃散,像被冲垮的沙堡。阿尔瓦被两个明军士兵按在泥里,他看着朱棣手里的铁球,突然笑了:“这破球……确实比我的火枪厉害。”
朱棣把铁球扔给他:“留着吧,下次再赌。”
徐达让人给蒙莫朗西包扎伤口,递过去一瓶茅台:“蒙元帅,尝尝?”
蒙莫朗西接过酒,酒液洒在伤口上,疼得他龇牙咧嘴,眼里却闪着光:“徐将军,你们的神机铳……能不能卖我们几门?”
徐达大笑:“卖不行,换可以。用你们的望远镜换,怎么样?”
雨幕中,多瑙河的水缓缓流淌,带着泥沙和血污,奔向更远的地方。明军的营帐里,姜汤的热气混着酒香飘出来,欧盟俘虏们蹲在泥地里,看着神机营的士兵拆解神机铳,眼里既有敬畏,又有不甘。
刘伯温收起罗盘,对徐达说:“他们会学的。”
徐达点头,把铁球揣回怀里:“学就学好了,这天下,本就不是一家的。”
远处的夕阳穿透云层,给这场博弈画上了个金色的句号,却也埋下了新的伏笔——谁都知道,下次见面,欧盟的火枪会更利,而明军的铁管子,也会更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