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0章 沙俄艰难抵抗(1 / 2)

伏尔加河的冰面开始解冻,裂开的冰缝里渗出浑浊的河水,像一道道流淌的伤口。欧洲联军的炮火还在继续轰鸣,沙俄的土地上,每一寸都在燃烧——但残存的沙俄军民没有屈服,他们用冻裂的手指扣动扳机,用带血的牙齿咬碎炮弹引信,在绝望中筑起一道道血肉防线。

瓦西里的游击队藏在针叶林深处,他们的营地用松枝伪装,篝火上烤着冻硬的马肉,油脂滴在火里滋滋作响。这位退休将领的左臂还缠着布条,那是上月伏击普鲁士补给队时被流弹擦伤的,伤口已经发炎,却舍不得用仅剩的半瓶消炎药。

“将军,普鲁士人又往山外运粮了。”斥候伊万喘着粗气跑进来,他的靴子磨破了洞,脚趾冻得发紫,“这次有五十辆马车,护送的是他们的‘骷髅营’,据说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。”

瓦西里撕下块马肉塞进嘴里,冷硬的肉渣硌得牙龈生疼:“骷髅营?正好,让他们尝尝咱们的‘冰锥阵’。”他召集二十名精壮的游击队员,每人分发一把淬了雪的短刀和三根削尖的冰锥——这是他们用乌拉尔山的万年冰打磨的,锋利得能划开铁皮。

凌晨三点,普鲁士的粮队进入峡谷。领头的骷髅营军官叼着雪茄,马蹄铁踏在结冰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。突然,两侧山坡传来“哗啦”声,数百根冰锥从雪地里弹出,刺穿了前排战马的腿。受惊的马匹疯狂乱撞,粮车翻倒在冰面上,麻袋里的黑麦洒了一地。

“开火!”瓦西里一声令下,游击队员从松树上跳下,短刀划开普鲁士士兵的喉咙时,带出的血珠瞬间在雪地里凝成冰晶。有个年轻的游击队员被骷髅营的刺刀捅穿了腹部,他却死死抱住对方的腿,用最后一口气喊:“将军,炸马车!”

伊万抱着炸药包滚到粮车旁,导火索“滋滋”地冒着火花。普鲁士军官举枪瞄准他,子弹擦着耳边飞过,打在冰面上溅起碎冰。伊万咬断导火索,猛地将炸药包扔进粮车堆里,自己则滚进冰缝——轰然巨响中,五十辆粮车化为火海,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,也映出瓦西里眼角的泪。

但这样的胜利越来越少。游击队的弹药快耗尽了,有人开始用弓箭,甚至用削尖的木棍;食物也所剩无几,他们只能煮松针汤喝,不少人得了坏血病,牙龈出血,浑身无力。瓦西里看着队员们浮肿的脸,突然把自己的怀表扔进火里——那是他当将军时的战利品,此刻融化的铜水像一滴金色的泪。“明天去抢普鲁士人的医疗站,”他声音沙哑,“就算拼光所有人,也得把药带回来。”

索菲亚伯爵夫人的“圣母营”藏在废弃的修道院地下室里,三十名妇女挤在潮湿的石屋里,借着一盏油灯的光缝补军装。她们的丈夫、儿子大多战死了,剩下的人把仇恨缝进针脚,每一针都带着血的温度。

“奥地利人要拆圣瓦西里大教堂了。”一个叫卡佳的姑娘突然哭出声,她的父亲曾是教堂的神父,上月被奥地利士兵吊死在十字架上,“他们说要在原地盖天主教堂,还说要把圣母像熔成金条。”

索菲亚放下针线,从怀里掏出那把淬毒的匕首,刀柄上丈夫的名字已被摩挲得发亮:“今晚行动。”她指着修道院的地图,“卡佳带五人去钟楼放哨,用敲钟为号;安娜带十人去仓库,把他们的火药桶搬到地窖;剩下的跟我去教堂,保护圣母像。”

深夜的圣瓦西里大教堂,奥地利士兵正用撬棍撬动圣母像的底座。索菲亚带着妇女们从阴影里冲出,她们穿着黑衣,像一群复仇的幽灵。卡佳敲响了钟楼的钟,钟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凄厉,吓得奥地利士兵手忙脚乱。

安娜的小队在仓库遇到了麻烦,守仓库的奥地利士兵发现了她们,双方扭打在一起。安娜被按在地上,她张嘴咬掉对方的耳朵,趁着士兵惨叫的瞬间,抓起地上的斧头劈开了火药桶——“轰隆”一声,仓库的火光染红了教堂的尖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