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斯科郊外的练兵场,晨雾还未散尽,八万人的联军已列成密集的方阵。沙俄将领别洛夫骑着黑马站在高台上,手里的权杖重重敲击着铁甲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他的左侧是哈萨克叛军首领帖木儿,右侧是波斯雇佣军统领法尔西,身后的士兵们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——沙俄的火枪、波斯的弯刀、哈萨克的长矛,甲胄上的锈迹和绷带下的伤痕,都在诉说着前五次进攻的惨败。
“士兵们!”别洛夫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“那些明人说我们是败军之将,说我们会像狗一样夹着尾巴逃回草原!”他猛地指向东方,权杖顶端的双头鹰徽章在雾中闪着冷光,“但今天,我们要让他们知道,沙俄的铁骑不会屈服,波斯的弯刀不会卷刃,哈萨克的雄鹰不会折翼!”
帖木儿催动坐骑上前,他的皮帽上插着三根鹰羽,其中一根已经折断。“我的兄弟们,”他用混合着俄语和突厥语的腔调喊道,“明人占了我们的牧场,杀了我们的族人!昨晚,我梦见了父亲的灵魂,他说只要我们夺回伊犁河谷,他就会在天上看着我们!”他拔出弯刀,刀刃上还留着干涸的暗红血迹,“为了父亲!为了牧场!”
“为了牧场!”哈萨克士兵们嘶吼着,将长矛顿得震天响。
法尔西则举起古兰经,用阿拉伯语念诵着经文,声音低沉而急促。他身后的波斯士兵们跟着诵经,手指快速摩挲着胸前的念珠,仿佛在祈求真主的庇护。念完最后一句,法尔西睁开眼,眼神狂热:“真主说,为信仰而战的人将进入天园!明人禁止我们的商队通行,烧毁我们的清真寺,今天,我们要用他们的血来洁净这片被玷污的土地!”
别洛夫看着下方沸腾的人群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他偷偷瞥了眼站在角落的沙俄密使——那人带来了沙皇的密令:若此战再败,便将帖木儿和法尔西献给明军以求和。此刻,这些被利用的棋子还在为虚无的承诺卖命,倒省了他不少功夫。
“分发弹药!”别洛夫高声下令。士兵们涌向前方的补给车,沙俄士兵领取着火药和铅弹,波斯士兵则往腰间的皮囊里塞着干粮和水,哈萨克人干脆直接饮下皮囊里的马奶酒,将酒液洒在武器上,视作祝福。
出发前,别洛夫单独叫住帖木儿:“记住,突破嘉峪关后,伊犁河谷以西归你。”帖木儿咧嘴笑时,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——那是上次进攻时被明军的箭射掉的。“放心,将军,我的人会像狼一样冲进明人的城池。”
法尔西则在给妻子写最后一封信,信里说若他没能回去,就让儿子继承他的弯刀,继续“为真主而战”。他没注意到,别洛夫的亲兵正悄悄将一封密信塞进他的行囊。
嘉峪关城楼,朱元璋的御座就设在箭楼的了望台上。他穿着寻常的铠甲,手里把玩着一块从沙俄士兵身上缴获的铜符,符上的双头鹰被箭簇凿出了个窟窿。
“陛下,”徐达指着沙盘上的红色标记,“别洛夫把八万人分成三路:左路是帖木儿的哈萨克骑兵,约三万人,主攻黑山湖;右路是法尔西的波斯军,两万五千人,目标是玉门关;中路三万五千人,由别洛夫亲自率领,直扑嘉峪关正门。”
朱元璋放下铜符,看向西边的地平线:“他们想学项羽破釜沉舟?”
“正是,”刘伯温补充道,“探报说,联军的补给只够七天,看样子是想速战速决。”
“速战速决?”朱元璋冷笑,“告诉冯胜,让黑山湖的守军先退,把帖木儿引进葫芦谷。”葫芦谷两侧是悬崖,谷口窄得只能容两匹马并行。
“那玉门关呢?”徐达问。
“让蓝玉守,”朱元璋道,“给他五千神机营,告诉他们,波斯人用的是火绳枪,射程比我们的短三尺。等他们进入百丈范围,再开炮。”
最后,他指向嘉峪关正门:“这里,朕亲自守。”
徐达一惊:“陛下,万万不可!正门是联军主力……”
“朕知道。”朱元璋抚摸着城楼的箭垛,上面还留着上次战斗的刀痕,“别洛夫以为朕会把主力放在两边,他好趁机突破正门。朕就给他这个假象。”
此时,冯胜正带着黑山湖的守军后撤。士兵们故意在地上丢下一些破旧的甲胄和兵器,哈萨克的侦察兵远远看见,立刻回报帖木儿:“明人跑了!他们的营地乱得很,像是慌不择路!”帖木儿当即下令:“追!别让他们跑了!”
玉门关内,蓝玉正让士兵们将新造的佛郎机炮推上城墙。这种火炮比之前的大将军炮轻便,射程却更远。“都给老子听好了,”蓝玉拍着炮身,“等波斯人走到那片胡杨林,就开第一炮。谁要是提前走火,老子把他扔去喂狼!”士兵们笑着应和,他们知道,蓝将军说得出做得到。
嘉峪关正门,朱元璋看着士兵们在城前挖掘壕沟,沟里埋着削尖的木刺,上面还涂了马粪——这是为了让伤口发炎。城楼上,神机营的士兵正校准火炮,炮口对准着前方的开阔地。远处,联军的旗帜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,像一片移动的乌云。
“陛下,”一个年轻的士兵递来一块干粮,“吃点吧,您从早上就没吃东西。”
朱元璋接过干粮,掰了一半递给士兵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