勉强稳定在如今这种介于虚实之间、极其脆弱的平衡状态。
并且没有立刻引发毁灭性的规则排斥或灵魂崩解……
这本身，就已经是在透支他的力量，几乎触摸到了当前能力所能达到的极限。
这已是悬崖边的舞蹈，稍有不慎，便是双双陨落的下场。”
女子顿了顿，仿佛接下来的话语需要凝聚更多的勇气。
将目光缓缓转向屏幕中玉清瑶那带着释然与哀伤并存的虚幻面孔，眼神中流露出一种……悲悯？
“至于玉清瑶……她本身，就是一个无法重复、代价惨痛的‘特例’。
已经被‘黑兑之主’的权柄，强行违背生死轮回的自然铁律，留在这个世界上一次了。
那种形式的‘留存’，本身就是对世界规则、对灵魂本质的极致扭曲与不可逆的损耗。
如同强行将离枝的花瓣用蜡封存，看似鲜活，内里却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流动。
如果初阳在此刻，在这种状态下，再次动用那危险的权柄，试图将她已经承受过一次创伤的灵魂，再一次‘留下’……”
小卫的声音在这里出现了极其细微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，仿佛接下来的词语本身就带着诅咒的力量：
“……先不论以他如今的状态，强行施为的成功率有几成，即便……
即便侥幸成功了，奇迹般地再次将她留下……”
声音低沉下去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：
“……到时候，被强行留下的，究竟还会不会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、有着完整情感、记忆与自我意识的‘玉清瑶’？
意识核心是否会在第二次的权柄冲击下彻底破碎？
情感是否会因为双重违背规则而被彻底抹除或扭曲？
她的本质，是否还能保持那份独一无二的‘自我’？
这一切，都是巨大的、黑暗的未知数。甚至……极有可能……”
小卫抬起眼，目光逐一扫过心界中每一位神情凝重的倾听者，一字一句地，吐出了那个最坏的可能：
“……最终留下的，只会是一个空有玉清瑶美丽外形、装载着部分记忆碎片、却失去了所有情感温度与灵魂火花。
只会依据某种底层逻辑行动的……‘某种东西’。
一个精致的、可悲的、行走的……‘遗骸’。”
几人闻言，浑身剧烈一震，脸上血色尽褪，露出了混合着惊骇、难以置信与深切悲哀的神情。
这个可能性，比彻底的消亡，更加令人感到绝望和……不寒而栗。
而站在一旁，脸色早已苍白的墨轻语，在听到小卫这番抽丝剥茧、直指核心的解释的瞬间。
脑海中如同被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！
猛地回忆起之前，在那个决定她命运的时刻，初阳看向她的那双眼睛——
那双复杂纠结的眼神，以及那句……
至今仍在她灵魂深处回响的、冰冷彻骨的话语：“到时，我只会把你当做工具，而不是人，你明白吗？”
当时墨轻语只以为是初阳只是来吓唬自己，或是某种必要的、残酷的警告。
但此刻，在结合小卫方才所揭示的，关于权柄那令人心胆俱裂的可怕代价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