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紧接着，一段被忽略的记忆浮上心头：
自从初阳接受了那段庞大的记忆后，他身上的疲惫感似乎与日俱增，独自沉思的时间也变多了。
原本还以为那只是消化记忆和对抗“贪”之力残留影响的正常反应。
但现在细细想来，面前这个家伙，貌似从未主动跟她提起过这些沉重的谋划和压力！
想到这一点，一股被隐瞒、被排除在外的委屈和怒火瞬间涌上心头。
女子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清晰的愠色，猛地抬起头，死死盯着初阳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面对白玲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，初阳几乎是立刻就读懂了她生气的原因。
顿感一阵头疼，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额角，试图解释：
“那个时候……情况太复杂了。
有很多紧急的事情需要立刻处理，千头万绪。
而且，我们还刚刚失去了晓风……”
男孩的声音低沉下去，提及那个名字时，带着明显的痛楚。
深吸一口气，继续道，语气里带着一丝当时特有的艰难：
“如果在那个时候，再将所有这些沉重且不确定的未来计划、潜在的巨大风险告诉你们的话，我怕……”
“你怕什么！”
白玲突然拔高的声音猛地打断了他的话语，带着哭腔和难以抑制的激动。
猛地上前一步，情绪激动之下，竟然一把死死抓住了初阳的衣领，眼睛通红地死死盯着他，质问道：
“初阳！你答应过我的……你明明答应过我！
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，不要总是一个人硬扛着！
你怎么就……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呢？！”
女子说着说着，情绪越发激动，但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，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在这过程中，零星几颗晶莹的泪珠终于无法抑制地从眼角滑落，滴落在衣襟上，晕开小小的深色痕迹。
初阳看着她这副模样，脸上那试图维持的平静彻底破碎，神情变得无比复杂，交织着愧疚和深深的无奈。
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领，声音放缓，试图将当时未尽的理由说完。
语气里带着一丝苍白的辩解和更深的后怕：
“我怕……那一战之后，你和芷欣的消耗也极大，身心俱疲。
如果在那个时候，再让你们背负上这么沉重的压力和未知的恐惧……
我怕你们会承受不住。”
白玲听着他的解释，抓着衣领的手微微颤抖着，力道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。
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加复杂的心疼和难过所取代。
当然知道那时的艰难，知道晓风的离去给初阳带给多大的愧疚，这一切都可以再这几年他对江家对“补偿”上面可以看见。
也知道初阳总是习惯性地把最重的担子揽到自己肩上。
可是……
“混蛋……你这个大混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