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长恂见她神色坦然,不似作伪,便也未再深究,只说:“皇姐寡居不易,你平日无事,也多关照她些。”
“臣妾遵旨。”谢流光应下,心中却十分清醒。
湖阳公主这些小动作,她岂会不知?只是懒得与她计较罢了。只要不触及底线,这些后宫妇人搬弄是非的手段,在她看来,不过是隔靴搔痒,无关痛痒。
然而,湖阳公主仍不善罢甘休,她见散布流言效果不佳,便又将主意打到了别处。她想起之前选秀入宫的几位新人,尤其是那位因苏庶人倒台而受惊吓、一直称病静养的王选侍。
王选侍家世普通,性格怯懦,正是容易拿捏利用之人。
这日,湖阳公主带着一些“压惊”的补药,亲自去探望王选侍。她拉着王选侍的手,嘘寒问暖,言语间尽显关怀,又“不经意”地流露出对皇后严苛宫规、独揽大权的不满。
“……如今这宫里,连说句贴心话都要小心翼翼。妹妹你也是可怜,无端受此惊吓,如今连门都不敢出。若是在从前,哪会这样?说到底,还是上头……”她意味深长地停住,拍了拍王选侍的手。
王选侍本就胆小,被苏庶人一事吓得如同惊弓之鸟,如今听公主这般说,更是惶恐不安,只垂泪道:“公主殿下别说了,是妾身福薄……”
湖阳公主见她这般模样,知道难成大事,心中鄙夷,但面上依旧温和,坐了片刻便离开了。
她这般举动,虽未掀起大风浪,却也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几颗石子,让一些原本就对谢流光敬畏有余、亲近不足的低阶妃嫔,心中更添了几分疏远与惧怕。
这些细微的变化,自然逃不过谢流光的眼睛。
“娘娘,湖阳公主近日除了去太后、太妃处,还去探望了王选侍、林才人几位,言语间颇多暧昧之词。”墨画禀报道。
谢流光正在翻阅各地春耕的奏报,头也没抬,说:“跳梁小丑,何足挂齿。由她去吧。只要她不把手伸到前朝,不妄图动摇国本,这些后宫妇人的口舌是非,本宫还没放在眼里。”
她顿了顿,放下奏报,看向墨画:“不过,也不能让她太过肆无忌惮。你去查查,湖阳公主府近日的用度,还有她名下那些田庄、铺子的经营情况。看看是否有不合规制,或是仗势欺压百姓之处。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墨画心领神会。娘娘这是要抓住湖阳公主的把柄,若她再不知收敛,便可随时敲打,甚至小惩大诫。
锦书在一旁有些气不过:“娘娘就是太宽厚了!依奴婢看,就该将公主那日所求之事禀报陛下,看陛下如何评断!”
谢流光淡淡一笑:“然后呢?让陛下斥责皇姐一番?除了让陛下烦心,让皇室更添笑话,对我们又有何益?对付这种人,要么不动,要么就让她再无翻身之力。如今,还不到时候。”
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奏报上,沉静如水。
湖阳公主的怨恨与手段,在她看来,不过是权力之路上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。
她真正的目光,始终放在更广阔的朝堂天下,放在她与萧长恂共同执掌的这万里江山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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