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儿,钟老爷子微微一顿。
“可话还没说完,我就看见老班长晕了过去。
我赶紧轻轻的推开了老班长。
我这才看见老班长的后背已经模糊一片,鬼子的迫击炮弹片就像玻璃渣子一样扎在他的背上。
看到这儿,我内疚的哭了起来。
班长!班长!
你醒醒!你醒醒!
医生!医生!快救救我们班长,快救救我们班长!
可医生没来,却是把背部血肉模糊的班长叫醒了。
班长醒来后就虚弱的一巴掌拍在我的腿上。”
“你小子吼什么吼,我们营里一共也就几个医务兵,哪里忙得过来。
赶紧把我背上的碎渣子拔了,然后把弹头拨开,然后把火药倒上去,然后点一把火。
再不止血,我就得和战友一样去见阎王了。
我祁保国不怕死,但不想就这么被你小子哥祸祸死了。
今天让你们几个新兵蛋子上战场,估计连营帐都没奢望你们能杀敌。
但这不就怕,一回生二回熟。
这次见识了战场,见识了鲜血,下一次你就是老兵了。”
说到这儿,钟老爷子追忆的脸上满是敬佩。
“当时我听见班长这样说我已经傻了,可我却鬼使神差的就觉得班长是有经验的人,说的肯定是对的。
我把班长扶到了掩体后面,赶紧按照班长说的那样做。
最后血是止住了,可班长却是又晕过去了。”
说到这儿,钟老子满是追忆的脸上还心有余悸。
“这一场战斗,我就仅仅成为了一个参与者,成立为了一个没冲锋几步的参与者。
等我把班长后背的血止住后,我们已经胜利了。
但这场战斗我们的损失很惨重,接近三百号人的一个营,最后拼得只剩下百来号人。
而且这还是那些二狗子被我们营的拼命的狠劲吓退了。
我事后才知道老班长的枪法很好,在冲锋折返前,就用手里的枪干掉了鬼子的小队长。
因此没了指挥官的鬼子小队战力至少降了一半。
否则我们一个营真有可能无法打退装备精良的鬼子和二鬼子。
这很现实,这也不需要替我脸上贴金。
当时我们的武器基本上都是缴获的,而鬼子的武器却是有专人保养,射程远、射击精准度更是高。”
钟老爷子说着,钟正国、祁同伟几人就认真的听着。
钟老爷子说到这儿,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,而是继续开口。
“这场战斗结束后,直到两个月后,老班长才归队。
那时候没有条件手术,老班长的处理方式就成了手术,而且老班长的伤还只能在农户家养伤。
两个月的时间,只能说外伤看上去愈合了,但弹片是我取的,因此我知道,一定有弹片没取干净。
那时候,若是有x光片可就好了,可前沿战场哪里有x光片呢?
而且我们也不是配备齐全的国军,更是不可能有这些先进医疗设备,所以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。
班长归队后,我能做的就是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