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回流的玩家，以比之前快十倍的速度疯狂逃离。
那条刚刚上扬的在线人数曲线，以一个近乎垂直的角度，一头扎向了深渊。
……
游戏科学，秘密项目小组。
一个年轻的程序员看着面前的屏幕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屏幕上，一个名为【天眼追踪器】的程序正在运行。
左边，是《枪神纪元》后台密密麻麻的代码流，他们刚刚修复的补丁被高亮标出。
而右边，【天眼追踪器】在补丁生效的瞬间，就自动从那片看似坚不可摧的代码海洋里，又揪出了十几个全新的、更深层的漏洞，并用红色字体标注了出来。
“林总……他们每修复一个，我们的工具就能立刻找到十个新的。”
程序员的声音带着颤抖，那不是恐惧，而是对某种未知力量的敬畏。
他转向站在他身后的林墨，眼神狂热得如同信徒。
“这……这就是您说的……降维打击吗？”
林墨的目光平静如水，淡淡地看着屏幕上KK集团后台那群程序员如同没头苍蝇般地徒劳挣扎。
“不。”他摇了摇头，“这叫技术扶贫。”
……
KK集团总部，马总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。
他看着那条彻底崩盘的数据线，浑身冰冷。
技术总监张涛连滚带爬地冲进办公室，脸上血色全无，嘴唇哆嗦着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怎么回事！”马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，嘶吼道。
“不……不知道……”张涛的声音里带着哭腔，
“马总……我们想不通……那些漏洞……那些漏洞根本不是我们代码里原有的！”
“它们就像……就像是凭空长出来的一样！”
“我们修复一个，它就变异出十个！”
“我们对服务器的控制权，正在被一点点剥夺！”
“对手……对手对我们程序的了解，甚至……甚至超过了我们自己！”
轰！
马总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他松开张涛，踉跄地后退了两步。
一个可怕的念头，如同来自地狱的寒流，瞬间贯穿了他的四肢百骸。
对手不是在利用bUG。
他们是在“创造”bUG！
他猛地想起了林墨，想起了在一次行业峰会上，那个年轻人平静得可怕的眼神。
那是一种看穿一切，将所有人都视作棋子的眼神。
他当时以为那是年轻人的傲慢，现在他才明白……
那是一种造物主看待凡人的眼神。
“原来……是这样……”
马总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。
“这不是商业竞争……这不是……”
“这是一场……一场蓄谋已久的……屠杀……”
他终于明白了。
对方之所以一直没有对盘外招对付自己，完全只是因为不屑罢了。
结果自己反而上赶子自找苦吃。
从他决定用盘外招对付林墨的那一刻起，他就已经输了。
...
同一时间，《枪神纪元》项目组的办公区。
压抑到极点的气氛终于被一声怒吼点燃。
“姓王的！你他妈还有脸坐在这儿？三倍返利！你特么是猪吗？把玩家骗进来再杀一遍？”
核心主创，一个四十多岁的资深策划，指着运营负责人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运营负责人“噌”地一下站起来，把手里的报表狠狠摔在地上：
“我特么的猪？要不是你做的这坨屎一样的东西，漏洞比筛子还多，老子用得着这样？”
“你做的游戏能玩吗？啊？除了氪金就是氪金！玩家不跑才怪！”
“我草你马！”
策划师再也忍不住，一拳挥了过去。
办公室瞬间乱作一团，两个曾经并肩作战的核心高管，像街头的混混一样扭打在一起。
曾经被寄予厚望、承载着KK集团所有野心的S++级项目，就在这场丑陋的斗殴和无尽的指责中，彻底分崩离析。
第二天，《夏国游戏财经》的头版头条，用触目惊心的黑色粗体字，为这场闹剧画上了句号。
【从诸神之战到小丑狂欢：《枪神纪元》的极速陨落】
文章详细剖析了《枪神纪元》从万众期待到彻底崩盘的全过程，最后，用一段意味深长的话作为结尾：
“……其服务器内部的混乱，已超出了正常技术故障的范畴。”
“有业内人士猜测，这或许与之前游戏科学遭遇的大规模外挂攻击有关。”
“我们无法证实这种猜测，但如果这是真的，那我们见证的，或许不是一场商业的失败，而是一场来自顶尖黑客的，冰冷而精准的复仇。”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