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总转过身，看着噤若寒蝉的下属们。
“你们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？”
“最可笑的是，这场战争，我们甚至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摸到，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。”
“我们还在研究怎么用刀枪剑戟去打仗，人家直接从天上，扔下了一颗我们看不懂的炸弹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像重锤一样，砸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办公室的门，就在这时被猛地推开。
是他的秘书，此刻却花容失色，手里举着一个平板电脑，跑得高跟鞋都快断了。
“马……马总！不好了！”
马总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“还有什么事，能比现在更不好？”
秘书喘着粗气，把平板电脑递到他面前，手指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。
“上……上电视了！”
“什么？”
“《切水果》！上电视了！芒果台的王牌综艺，《天天向下》！”
“刚刚播出的画面，中场休息的时候，几个主持人，还有当红的嘉宾，人手一个手机，全都在低头……切水果！”
马总的瞳孔，猛地一缩。
他一把抢过平板，屏幕上，正是那档火遍全国的综艺节目。
画面里，几个家喻户晓的面孔，正一脸痴迷地划着手机屏幕，嘴里还念念有词。
“我靠！三连击！”
“别碰炸弹！哎呀！”
“哈哈哈，我的分数比你高！”
电视机里传出的欢声笑语，此刻在马总听来，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刺耳。
游戏圈……
他一直以为，这只是游戏圈的事。
可现在，它突破了那个圈子。
它像一种真正的病毒，开始侵入普通人的生活，侵入主流的文化。
“完了……”
马总身体一晃，喃喃自语。
“全完了……”
……
游戏科学，总裁办公室。
苏小雨的表情，既兴奋，又带着一丝梦幻般的不真实。
“林总，b站和斗音上……已经彻底疯了。”
她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林墨，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视频。
视频的标题是：【百岁奶奶沉迷切水果，表示比打麻将上头】。
画面里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，戴着老花镜，正颤颤巍巍地用手指在屏幕上划动，每切中一个水果，就发出一阵孩童般的笑声。
这个视频的点赞，已经超过了三百万。
苏小雨划到下一个。
标题：【猫爪玩转切水果，我家主子要上天】。
一只橘猫，正好奇地用肉垫拍打着屏幕上的水果，偶尔切中一个，屏幕上汁液飞溅，吓得它一激灵，然后又乐此不疲地继续拍打。
这个视频的播放量，更是突破了千万。
底下评论区已经盖了十几万楼。
“笑死我了，我这就去给我家狗也下一个！”
“这游戏有毒吧？我妈刚刚为了跟我抢手机玩，差点把我扫地出门！”
“楼上的，我爷爷已经因为这个，高血压都降下来了！”
苏小雨抬起头，看着一脸平静的林墨，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。
“林总，它……它已经不是一个游戏了。它成了一种……一种社会现象。”
林墨靠在椅子上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，发出规律的声响。
他看着那些视频，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。
“嗯，病毒开始自我复制了。”
“那我们……”苏小雨有些迟疑。
林墨抬眼看她。
“国内的池塘，已经装不下它了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世界地图前，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国家和地区。
“通知技术部，准备全球同步上架。”
“翻译版本立刻推送。”
“让全世界，都感受一下这份简单的快乐。”
苏小雨的心，猛地一跳。
她立刻点头，声音清脆而有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