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这是?”张萌萌惊愕地低头看着那发光的烙印,又看向林子渊逐渐恢复一丝血色的脸,巨大的困惑和难以言喻的震撼交织在一起。这股力量…太纯粹了,带着一种古老而堂皇的气息,与之前那炽金光盾中爆发的威严金光似有联系,却又截然不同。
剑无痕的眼神锐利如鹰,死死盯着那银光流转的烙印。他尝试用自己的神识去触碰那股涌入林子渊体内的力量,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轻柔却坚定地推开。这股力量在自主地修复林子渊的伤势,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守护意志。
“它在救他。”剑无痕的声音低沉,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。他的眉头紧锁,心中的惊涛骇浪丝毫不亚于张萌萌。这绝非寻常法宝或疗伤丹药能产生的效果!这股力量仿佛源自烙印本身,或者说,这烙印像是一个沉睡的源头,此刻被林子渊濒死的状态所触动,自发地苏醒了一部分!
小白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变化,它不再哀鸣,而是凑得更近,小心翼翼地舔舐着林子渊脸颊上沾染的尘土和血污,绿豆大的小眼睛里充满了希冀的光。
银白色的光芒持续稳定地流淌着,林子渊的气息越来越平稳。他身上那些因力量反噬造成的细小伤口开始缓慢地愈合,结痂。虽然人依旧在深度昏迷之中,但那种命悬一线的危机感已然消失。
张萌萌扶着林子渊的手臂,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生机,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。她看着那散发着神秘银光的烙印,忍不住问道:“师兄,这到底是什么东西?是成仙观的秘宝吗?还是他…”
“不知道。”剑无痕打断她,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那个烙印,眼神复杂难明。“这力量…我从未见过,也从未听闻。它深藏于他的血肉之中,与他的本源似乎融为一体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玄天剑宗剑冢深处,传说供奉着开派祖师的剑鞘遗蜕,据说蕴含无上剑道真意,受万剑朝拜…但那股气息,也远不及眼前这个烙印此刻给我的感觉…古老,深邃。”
张萌萌倒吸一口凉气。玄天剑宗开派祖师的剑鞘遗蜕?那是何等神圣的存在!师兄竟然说…林子渊手臂上这个烙印散发的气息,比那还要古老深邃?这简直颠覆了她对力量层级的认知!
“那…那他…”张萌萌一时语塞,看向昏迷中林子渊的眼神彻底变了。这个一路走来闹出无数沙雕笑话、总是一副菜鸟模样的家伙,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?这个烙印,和他时不时爆发出的恐怖本能,以及刚才那炽金光盾…这一切碎片,似乎正隐隐指向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向。
剑无痕沉默片刻,缓缓摇头:“一切等他醒来再说。这股力量在修复他,是好事。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必须尽快离开。”他的目光扫过洞穴深处那截森白邪骨,眼中寒芒一闪。邪骨虽然暂时沉寂,但难保不会再生变故。林子渊身上的烙印秘密再惊人,也得先保证安全。
他重新架起林子渊的另一边胳膊,示意张萌萌准备动身。这一次,林子渊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重瘫软,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韧性。
银白色的烙印光芒依旧稳定地亮着,如同黑夜中的一盏孤灯,无声地滋养着它的宿主。小白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,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子渊的脸。
三人一兽,带着昏迷的林子渊和他手臂上那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烙印,小心地朝着洞穴外走去。每一步都踏在未知之上,林子渊手臂上那温润流淌的银光,仿佛无声地诉说着一个被时光掩埋的惊天因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