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魄劫,情两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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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彻的日子越来越忙。萧煜的势力越来越大,朝堂上的斗争也越来越激烈,他每天都在宫里处理朝政,应付萧煜的挑衅,很少有时间去静云轩看沈惊鸿。
沈惊鸿很想念他,却也知道他的难处,每天都在静云轩里等他,给他绣荷包,给他写信,把自己的思念,都缝进荷包里,写进信里。
可她不知道,她的信,她的荷包,从来都没有送到萧彻的手里——都被萧煜的人截走了。萧煜不仅截走了她的信和荷包,还模仿她的字迹,给萧彻写了一封信,说她已经厌倦了长安的生活,想回昆仑,让他不要再找她。
萧彻收到那封假信时,指尖捏着信纸,指节泛白。墨迹是沈惊鸿常用的松烟墨,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,连她写“阿彻”时那点收笔的轻颤,都学得十足。他想起在清风镇庙会,她抱着兔子花灯笑的模样,想起她靠在他怀里说“我等你”的语气,心口像是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——他竟不知道,她对长安的厌倦,来得这么快。
“陛下,靖王那边又在朝堂上发难,说您为了一个昆仑女子荒废朝政,还请陛下尽快处置沈姑娘,以安民心。”太监低声禀报,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。
萧彻将信纸揉成一团,扔进炭盆。火苗舔舐着纸片,很快就烧成了灰烬,像他那点刚萌芽的欢喜,转瞬即逝。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里只剩帝王的冷硬:“知道了。传朕旨意,静云轩即日起加强守卫,没有朕的手谕,任何人不得进出——包括沈姑娘。”
他以为这样是保护她,却不知道,这道旨意,恰好中了萧煜的计。
静云轩里,沈惊鸿等了萧彻半个月,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。王嬷嬷出去打探消息,回来时支支吾吾,只说陛下忙着朝政,没空过来。沈惊鸿绣好的荷包堆了半箱,写好的信封了又拆,拆了又封,终究没能送出去。
这天夜里,她翻来覆去睡不着,索性起身,想去院里看看梅花。刚走到门口,就看见两个黑衣人影翻进墙来,手里拿着刀,眼神凶狠。她刚要喊人,就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捂住嘴,拖进了假山后面。
“沈姑娘,别出声,我们是陛下派来的。”黑衣人压低声音,“陛下说,靖王要对您不利,让我们带您从密道走,去城外的安全屋。”
沈惊鸿愣住了。她想起萧彻说过,静云轩有密道,是危急时刻用的。她没有怀疑,跟着黑衣人往假山后的密道走。密道又黑又窄,空气里弥漫着霉味,她走得磕磕绊绊,心里却满是期待——阿彻还是在乎她的,他没有忘了她。
可走到密道尽头,她才发现不对劲。外面不是什么安全屋,而是一片荒凉的乱葬岗,月光惨白,照在坟堆上,透着阴森的气息。两个黑衣人转过身,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恭敬,只剩下贪婪:“沈姑娘,别怪我们,谁让你身上有昆仑雪魄呢?把雪魄交出来,我们可以给你个痛快。”
沈惊鸿这才明白,她被骗了。这些人不是萧彻派来的,是萧煜的人!她握紧腰间的短剑,往后退了一步:“你们是靖王的人?阿彻知道你们这么做吗?”
“陛下?”黑衣人冷笑,“陛下现在自顾不暇,哪还管得了你?他早就厌弃你了,不然怎么会半个月不来看你?他巴不得你死,这样就没人拿昆仑雪魄要挟他了!”
这句话像一把刀,扎进沈惊鸿的心里。她不愿意相信,可萧彻半个月的冷落,还有眼前的处境,让她不得不怀疑——是不是真的像萧煜说的那样,阿彻只是利用她,现在她没用了,就想让她死?
“我不会把雪魄交给你们的!”沈惊鸿举起短剑,眼神坚定,“就算阿彻真的厌弃我,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!”
黑衣人不耐烦了,举刀就朝她砍来。沈惊鸿虽然是昆仑弟子,会些武功,可终究抵不过两个常年厮杀的杀手。几个回合下来,她的胳膊被砍伤,鲜血染红了素白的衣裙,短剑也掉在了地上。
就在这时,一阵马蹄声传来。萧彻骑着马,带着侍卫,赶了过来。他看到沈惊鸿浑身是血,被两个黑衣人围在中间,眼睛瞬间红了。他拔出腰间的长剑,纵身下马,一剑就刺穿了一个黑衣人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