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曼卿的脸色终于变了，她猛地抬起头，看着沈砚之，眼神里带着点震惊，又有点绝望。
“林晚秋，二十五岁，圣约翰医院的外科医生，上个月突然失踪，医院说她是辞职了，可她的家人说，她根本没辞职，是被人绑架了。”沈砚之缓缓开口，“我查了一下，林晚秋和你是北平圣心女子中学的同学，而且……你们是最好的朋友，对吗？”
苏曼卿的嘴唇动了动，眼泪突然掉了下来：“是…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。”
“那她为什么会死在你的出租屋里？手术刀是她的吧？你用她的刀，杀了她，然后把她的尸体抛到了百乐门的垃圾桶里，还割掉了她的头，藏了起来，对吗？”沈砚之的声音很轻，却像刀子一样，扎在苏曼卿的心上。
苏曼卿摇着头，眼泪越掉越多：“不是我杀的她……是张万霖！是张万霖杀了她！”
“张万霖？”
“对！”苏曼卿的情绪激动起来，“晚秋上个月发现了张万霖的秘密——他跟日本人合作，走私鸦片，还在玫瑰精油里加鸦片，卖给那些达官贵人的太太，让她们上瘾，好控制她们！晚秋想揭发他，结果被他发现了，他就绑架了晚秋，把她关在福安里，逼她说出证据在哪，晚秋不说，他就……他就用晚秋自己的手术刀，杀了她！”
沈砚之皱起眉：“那你为什么不报警？还有，张夫人的戒指为什么会在林晚秋的手上？张夫人去哪了？”
“戒指是张夫人给晚秋的！”苏曼卿抹了把眼泪，“张夫人早就知道张万霖走私鸦片的事，她想离婚，可张万霖不同意，还威胁她，说要杀了她的家人。她跟晚秋是朋友，就把戒指给了晚秋，让晚秋拿着戒指去宝成银楼，找老板要一份张万霖走私鸦片的证据——宝成银楼的老板，是张夫人的远房表哥，他手里有张万霖的把柄。”
“那张夫人现在在哪？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苏曼卿摇着头，“昨晚派对上，张万霖喝醉了，张夫人偷偷找我，说她害怕，让我陪她去福安里拿晚秋藏起来的证据，我答应了。我们坐司机的车到了福安里，刚进去，就看见张万霖的人在里面，张夫人让我赶紧跑，说她来引开他们，我跑出来后，就再也没见过她了……”
沈砚之看着苏曼卿的眼睛，她的眼泪很真，情绪也很激动，不像是装的。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，那张万霖为什么要杀林晚秋？张夫人又藏在哪？还有，林晚秋的头，到底去哪了？
“你知道林晚秋把证据藏在哪了吗？”沈砚之问。
苏曼卿想了想，突然眼睛一亮：“晚秋说过，她把证据藏在一个‘只有我们俩知道的地方’——我们在北平的时候，最喜欢去颐和园的长廊，那里有个柱子，柱子上刻着我们的名字，晚秋说，以后如果遇到危险，就把重要的东西藏在那里。”
“颐和园？”沈砚之愣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，“沪江也有个‘小颐和园’，在西郊，是个私人花园，对吗？”
苏曼卿点头：“对！晚秋上个月去过那里，她说那里的长廊跟北平的很像，她还拍了照片给我看！”
沈砚之立刻站起身：“小陆，备车，去西郊小颐和园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