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门外,那人靠墙站着,手指抠着墙。
他今早已经经历过一轮正式谈话,现在又要面对这一屋子的人,他的喉咙发紧,早上谈话时那种窒息感似乎又回来了。
想到早上的谈话,他的指甲不自觉用力,脆弱的墙皮立马掉下来一块。
那支偷偷带进去的录音笔里面录下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心。
他戴着耳机反复听了好几遍,却找不到任何对自己有利的内容,老师列举的全是他的问题:实验消极、缺席组会、在同学间散布不实言论......
每一条都证据确凿。
“我那是...那是抑郁和焦虑影响...”他当时苍白地辩解着,甚至掏出了心理诊所的诊断书。
但老师只是平静地看着他:“我们咨询过专业医生,你的情况确实需要重视。”
那份病历在桌上显得那么无力。
两位谈话老师坐在摄像机后面,语气平和却不留余地:“学院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,如果你确实无法继续学业,我们建议办理休学手续。”
他们甚至贴心地补充,“医学院的心理咨询中心可以为你提供专业帮助。”
那一刻,他感觉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。就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,除了接受处分和安排,别无选择,他的嘴唇颤抖着,却发不出声音。
最后一次回放,听到这时,他狠狠地把录音笔摔在地上,外壳四分五裂,惊醒了午睡的室友。
“有病啊!”室友不满地嘟囔着翻了个身。他盯着地上碎裂的零件,突然觉得可笑——自己精心准备的“武器”,到头来毫无用处。
靠在会议室外冰冷的墙上,他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:这次彻底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