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形发出了最后一声悲鸣般的意念,整个存在彻底燃烧,融入了林夜展开的那片“真实”领域,试图为其增添最后一份力量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一瞬,也许是永恒。
所有的异象骤然消失。
林夜单膝跪地,用法则之剑支撑着身体,剧烈地喘息着,脸色苍白如纸,气息萎靡到了极点。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撕裂,那种强行定义一片区域“存在”的消耗,远超他的极限。
他抬起头。
天空中的裂痕……消失了。
那令人窒息的异渊气息……也无影无踪。
“否定之眼”的气息,彻底不见了。
他成功了?他挡住了那最终的“删除”协议?
但他还来不及庆幸,心便沉了下去。
放眼望去,遗叶之境……已然面目全非。
原本纯净美丽的星光大地变得坑坑洼洼,黯淡无光。那些水晶树木大半折断、枯萎,只剩下残骸。缓慢旋转的几何光晕支离破碎,光线昏暗。整个空间布满了蛛网般的空间裂缝,虽然不再蔓延,却也没有愈合的迹象,如同一个打碎后勉强粘合起来的花瓶。
荒凉,死寂,残破。
这里不再是那个完美的避难所,只是一个在终极碰撞中幸存下来的……废墟。
星椋、艾拉和月影的身影重新凝聚,她们看着周围的景象,眼中都充满了悲凉。光形……已经感觉不到它的任何气息了。为了帮助林夜,它耗尽了最后的存在。
林夜艰难地站起身,感受着这片空间脆弱的平衡。他定义下的“存在”强行稳住了这里,没有让它彻底崩毁,但也仅此而已。这片织梦者最后的火种,已然元气大伤。
就在这时——
嗡……
一声极其微弱,却带着无上威严与古老气息的震颤,从这片废墟的最深处,从那原本空间锚点所在的位置传来。
一道细微的、纯净无比的本源之光,如同种子发芽般,缓缓渗透出来。
光芒中,蕴含着一丝比光形更加古老、更加精纯的织梦者气息,同时,也带着一丝……与林夜体内那巨树虚影隐隐共鸣的意味。
一个更加深沉、更加缥缈的意念,如同沉睡了无数纪元后终于苏醒,轻轻拂过林夜的意识:
“外来者……‘定义者’……”
“你,证明了你的‘真实’……”
“现在……你有资格……知晓最初的‘梦’了……”
林夜瞳孔微缩。
最初的……梦?
难道织梦者,还有更深层的秘密,隐藏在这片废墟之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