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帮我?”林夜没有放松警惕,感受着力量缓慢恢复带来的暖意。
光形“注视”着这个碎片梦境的边界,它的意念中透出深深的悲伤:“因为母亲的时间不多了,我们的也是。而你,是无数纪元来,第一个带着她另一部分‘枯寂’与‘终末’气息,却能保持自我,并心怀悲悯来到这里的生命。”
它转向林夜,光晕构成的“手臂”轻轻挥动,一幕景象在林夜面前展开——正是他在织梦者核心巢穴中,以枯荣逆转之力,让那些被奴役、扭曲的梦境意识得以安详消散的画面。
“你让那些在痛苦中哀嚎的兄弟姐妹,得到了永恒的安眠。母亲……感知到了这份善意。”
林夜意识到,他之前的战斗并非无人见证。他立刻追问:“那个异渊显化体呢?它死了吗?”
光形的波动骤然变得剧烈,光芒明灭不定,显示出极大的恐惧与厌恶:“否定之眼……它不会真正死亡。它是否定本身,是概念的瘟疫。你摧毁的只是它在此间的一个‘焦点’。它只是……在别处重组。但你的力量,那让它无法理解的‘终结’之力,让它记住了痛苦,这为我们……也为所有仍在抵抗的梦境,争取了宝贵的时间。”
它再次向林夜伸出手——那是由最纯粹的光与意念构成的、邀请的姿态:
“外来者,在你恢复力量之前,愿意听听这个梦境的故事吗?”
它的意念如同涓流,缓缓渗入林夜的意识:
“关于母亲,关于我们,关于那个连异渊都尚未发现的、被母亲拼尽最后力量隐藏起来的……最后的秘密。”
林夜看着这个由纯粹意念构成的存在,又望向这片美好得如同虚幻、却正无声滋养着他的避难所。他眼角的余光瞥见,在这片梦境的极远边界之处,一丝细微的、不祥的紫色裂痕,正如同缓慢生长的血管,在纯净的背景上悄然蔓延。
他意识到,这片遗叶带来的不只是喘息之机。
更是一个揭示一切起源,以及……可能终结一切的机会。
“告诉我。”林夜沉声道,将法则之剑平放在膝上,做出了倾听的姿态。
光形的光芒柔和下来,它周围的光粒开始逸散、重组,在林夜面前编织出一幅幅流动的、充满古老哀愁的画卷。
“这要从母亲所做的,‘第一个梦’说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