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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6章 张献忠整训(2 / 2)

旨意念完,张献忠身后众将一片哗然!安西伯?哈密卫?这分明是流放!万里之外的蛮荒之地!

张献忠猛地抬起头,眼中凶光毕露:“孙总督!哈密远在万里,荒漠绝域,老子这八万人如何过去?过去了又如何活?这他娘的是招安还是送死?!”

孙传庭似乎早有所料,面色丝毫不变,淡然道:“国公爷自有安排。已命甘肃总兵麻登云部接应,并调拨军驼三千峰,驮马五千匹,大车千辆,助你部迁移。首批粮秣五千石,冬衣两万套,已运抵营外。抵达哈密后,国公府将连续三年,每年拨付粮种、农具、饷银,助尔等立足屯垦。此乃国公爷天大的恩典!”他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,却带着无形的压力。

说着,他目光冷冽地扫过张献忠身后那些面露凶光、蠢蠢欲动的将领,语气陡然转寒,如同冰刀:“然,国公爷还有一句话:若有不识时务,妄图负隅顽抗,或阳奉阴违者,雷霆击之,绝不姑息。届时,玉石俱焚,悔之晚矣。何去何从,尔等自决。”

这话如同冰水泼头,瞬间浇灭了西营将领刚刚升起的躁动。威胁、利诱、剖析利害,赤裸裸地摊开在面前。要么接受流放般的安置,换取一线生机和遥远的“称霸”幻想;要么立刻被强大的辽军碾碎。

张献忠死死盯着孙传庭,胸膛剧烈起伏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他又缓缓转头,扫过身后那些虽然凶悍却难掩饥色的部下,扫过远处营地里那些面黄肌瘦、眼神麻木的妇孺。孙可望、李定国等人手按刀柄,却也不敢妄动。良久,张献忠脸上肌肉扭曲,最终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:“好!老子……接旨!谢辽国公……恩典!”这一刻,他仿佛将所有的屈辱和愤恨都硬生生咽了下去,眼中却深埋下更深的怨毒与算计。

第二节:西营整训

安置整训张献忠西营部众的过程,远比处置李自成部更为艰难、复杂,且充满了隐性的对抗与血腥的镇压。西营军队的构成更为复杂,匪气更重,将领和士卒多为亡命之徒,纪律涣散,凶残成性,对朝廷和权威缺乏基本的敬畏。辽国公对此心知肚明,故此次派来的整训团队规格更高,由陕西总督孙传庭亲自坐镇,监军御史协同,并配备了一支规模更大、更为精锐的辽军教导队和参谋团队,以及整整一营的曹变蛟部陕兵精锐作为威慑力量,驻扎在襄阳城外,虎视眈眈。

整训的第一步,依旧是登记造册,但过程却充满了波折和反抗。西营士卒许多使用的是化名或绰号,籍贯混乱,许多人抗拒详细登记,甚至故意提供虚假信息。辽军教导队和参谋人员对此早有预案,采取分化策略。对于普通士卒,以发放口粮、安家银为诱饵,鼓励登记;对于中小头目,则进行单独谈话,威逼利诱,套取信息;对于敢于公开抵制或煽动闹事者,则立即由随行的曹变蛟部精锐士兵进行逮捕,当众鞭挞或处以其他刑罚,以儆效尤。整个过程雷厉风行,毫不手软,才勉强完成了初步的人员统计。

紧接着是人员的筛选与分流,这是整训中最关键也最危险的环节。孙传庭和监军御史根据辽国公的指令,制定了极其严格的标准。所有年龄过大、体弱多病、伤残、或有严重劣迹(如惯于屠城、奸淫、嗜杀成性)的士卒,一律划入“汰遣”名单,强制其选择前往西域屯田(作为劳力而非战兵),或领取少量遣散银自谋生路(实则难以生存)。此举旨在净化队伍,消除最不稳定的因素。然而,这无疑触动了西营中许多老兵痞和悍匪的利益,引发了强烈的抵触。

数日后,当“汰遣”名单首次公布时,一场蓄谋已久的暴乱终于在营地西北角爆发。以几名曾被张献忠倚重、但因伤残或年迈而被列入汰遣名单的老营头目为首,煽动数百名心怀不满的士卒,冲击物资发放点,抢夺粮食和银钱,并围攻辽军教导队员和文书吏员。场面一度极其混乱。

然而,孙传庭的反应极其迅速果断。早已待命的曹变蛟部精锐骑兵立刻出动,如同铁墙般冲入乱军之中,刀劈箭射,毫不留情。辽军教导队员也纷纷拔出燧发短铳和佩刀结阵自保反击。暴乱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就被残酷镇压下去。为首的三名老营头目被当场格杀,头颅被砍下挂在营门示众;参与暴乱的百余名士卒被逮捕,经过简易军法审判后,其中二十余名骨干被就地处决,其余人等被鞭笞一百,罚为苦役,押往甘肃边境修筑堡垒。血腥的镇压极大地震慑了西营上下,让他们彻底明白了辽国公的决心和手段,再也无人敢公开挑战整训秩序。

在高压之下,人员的分流得以强制推行。最终,八万余西营部众中,约有四万被划为“汰遣”,其中三万余人选择(或被强制选择)前往西域屯田,另有数千人领取微薄的遣散银后不知所踪(其中不少后来沦为土匪,被各地清剿)。剩余的四万余人,则被列入“整编”名单,准备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,作为未来安西都护府的军事基础。

对这些“整编”人员的管理和训练,更是严格到了苛刻的地步。所有人员被打散原有编制,完全脱离张献忠及其义子的直接控制,混合编成若干个新兵营。各级军官全部由辽军教导队员、曹变蛟部军官以及少数经过严格审查、主动投诚的西营中层军官担任。训练内容完全采用辽军新式操典,注重纪律、队列、阵型以及火器操作,尤其是对燧发枪的使用和维护。训练极其艰苦,伙食和待遇虽然比之前被围困时好上不少,但军纪严酷,稍有懈怠或违反命令,便会遭到严厉的惩罚,鞭刑、棍责司空见惯。

与此同时,对张献忠及其义子的监控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。孙传庭以“咨议军务”为名,将张献忠、孙可望、李定国等人“请”到襄阳城内一座守卫森严的宅院居住,美其名曰保护,实为软禁。他们的旧部亲信被调离,行动受到严密监视,与外界通信也被审查。张献忠对此心知肚明,却不得不隐忍下来,每日与孙传庭虚与委蛇,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盘算着如何摆脱控制,如何在遥远的西域重新掌权。

整个整训过程持续了数月之久。期间,辽国公承诺的物资也陆续运抵。粮食、冬衣、药品确实缓解了西营的生存危机,而一批批崭新的燧发枪、野战炮、盔甲刀剑的运到,则让西营士卒在畏惧之余,也产生了一丝对强大武力的向往和依赖。辽军教导队员在训练中展现出的专业素养和严明纪律,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这些曾经的流寇。

当整训接近尾声时,一支庞大的、由骆驼、驮马、大车组成的远征队伍已经开始在襄阳城外集结。四万名经过初步整训的西营士卒,将携带他们的家眷和部分物资,在一支由辽军军官和曹变蛟部精锐组成的“护送”队伍的“陪同”下,踏上前往西域哈密卫的漫长而艰苦的旅程。张献忠及其义子也将随队出发,他们将在辽国公代表的“辅佐”下,开始经营那片遥远而陌生的土地。

临行前,孙传庭在襄阳城外举行了一场简短的送行仪式。张献忠换上了一身崭新的伯爵常服,却掩不住眉宇间的阴鸷与不甘。他对着孙传庭拱手,声音干涩:“孙总督,后会有期。”

孙传庭面无表情,还礼道:“安西伯,一路保重。望好自为之,勿负国公爷厚望。”

车队缓缓启动,扬起漫天尘土,向着西北方向,向着那片充满未知与险阻的荒原迤逦而行。辽国公通过铁与血的手段,终于将张献忠这股破坏力极强的祸水引向了遥远的边疆,既消除了腹心之患,又为经略西域埋下了一颗棋子。然而,所有人都知道,这头被强行套上枷锁的猛虎,绝不会真正驯服,未来的西域,注定不会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