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勋也被言官们弹劾受贿、知情不报。
嘉靖帝对张寅的处理没意见,对郭勋只批了句“着郭勋来回话。”}
老百姓们都不难看出来,这郭勋果然是皇帝宠臣,连半句重话都没有。
可现在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张寅到底是不是李福达?
如果是,那是不是意味着此前审案的那些官员有受贿赂的行为?
这个结果不管怎么让百姓看,都很有问题。
明君们就更在意了,江山那么大,冤假错案又有多少?
朱元璋越想越不爽,偏偏这个例子还是他们大明的。
郭英也愁啊,还未来得及知道自己的五世孙叫郭勋高兴,就瞧着这货卷入了案件中。
朝堂上的弯弯道道他还能不知道?那些言官们会放过他?
嘉靖年间
郭勋心有余悸的喝了杯茶,说起来,每次想起这事,他都有些后悔,当然也少不得‘问候’那些政敌一番。
不过好些人坟头草都老高了,想到这里才消气。
“哼,一个个上蹿下跳,以为宫里那位是吃素的,不识时务。”
{...郭勋这人,其实是嘉靖帝的心腹,嘉靖是先皇明武宗的堂弟,武宗无子驾崩,世宗继位,两个皇帝两个爹。
一派朝臣表示世宗要换爹,改尊武宗的父亲为父,亲爹改‘皇叔’。
世宗不同意,就演变成大规模争论。
世宗被激怒后,大批朝臣被下狱、罢黜,也就是‘大礼议’。
郭勋自然是站皇帝这边的。
改爹派对他是恨之入骨。
如今借着李福达案,弹劾接踵而来,嘉靖帝有意冷处理。
只是大臣们不愿意这把火冷下来。
随着舆论风暴形成,嘉靖帝要求将一干人等提到京城会审。}
光幕下
历朝历代的君臣早都看明白了,这案子已经不单纯了,有人要借题发挥。
朱元璋眼睛都发红了,“这些个瘪犊子、混账玩意儿,一个个不搞点事情就不算完。”
这是以大礼议之争,刻意搞事情啊。
老朱很气愤,但不在一个时空,只能干瞪眼。
朱棣自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其实都是他的后代,不过想到朱厚熜给他改成祖,他这脾气也压不住了。
朱佑樘反而是最淡定的一个,也不纠结朱厚熜认不认他当爹的事情,又不是亲儿子,他自己都不习惯。
正德年间
朱厚熜有些不自在,只是朱厚照对这毫不在意。
他这辈子诞下皇子的妃子多,反正也完成了他娘的任务。
以后自然也不会再存在大礼议之争的问题。
说来说去,这个案子会闹大,还是和大礼议之争脱不了干系。
而在此时的山西
张寅被吓得没了力气,瘫软在地上,心里恨得要死,对薛良已经起了杀心。
张家女眷们哭泣声不断,整个后院都是哭声。
张寅强压着害怕,怒吼一声,“别吵了,都给我看视频。”
此时,视频还在播放
{…第一轮审讯是三法司,三法司只是将双方供词抄一遍就上报了,嘉靖帝大怒。
所以到第二轮审讯,将九卿科道都拉来了,满朝文武一起审。
总之前后审理了六次,有嘉靖给的压力在,主审官不敢决议。
直到第六次会审才有了最终判决:
首先就是诬告人薛良,被判秋后处决;
马录等重审官员被判有期徒刑四年,做苦力运炭;
会审的部分官员,判同上;
弹劾郭勋的官员,判同上;
指认张寅的证人,杖一百,三年徒刑。
嘉靖觉得重申官员量刑太轻,想要通通处死,经过大学士杨一清他们极力劝阻,这才改为发配边疆充军。
从中央到地方的司法官员,全部被免职。}
看到这个结果,老百姓们都不觉得这些当官的冤枉。
冤枉啥啊,为了一己私利,竟然乱判,他们都不在意被冤枉的当事人如何了,说直白点,就是不在意普通人的性命。
既然都这样,百姓又怎么可能同情他们。
至于薛良这个罪魁祸首,死得也好。
地痞无赖、偷鸡摸狗、还诬陷别人,朱元璋气得都想给他凌迟了,这些知法犯法的官员更应该罪加一等。
正德年间
薛良吓得都尿裤子了,也就是现在天冷了,味道的飘散缓慢。
这货现在已经不作他想,早就连滚带爬跑路。
即便朝廷不来抓他,当地百姓也容不下这等黑心的人留下,更何况,张寅不会放过他的。
张寅咋可能放过,对方是冲着要他的命,如果最后没有沉冤昭雪,那自己全家都会一起去见阎王的啊。
眼里的劫后余生和对薛良的恨意,让张寅恨不得当场掐死对方。
“去,找到薛良,我要他好看。”
“诶,老爷,我这就去安排。”管家摸了摸头上的汗珠,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差点以为主家要完蛋了,好在雨过天晴。
{其实这个案子还没完。
嘉靖去世后,他儿子继位,也就是隆庆初年。
有一伙儿白莲教造反被抓了。
这帮人供认,当初的案子是冤案。
带头承认的还是张寅的孙子。
首辅徐玠下令平反了李福达案中被处理的官员。
不过当时的翻案,罪犯和证人还活着的几乎都没有,所以有人说这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。
十年后,此案又被高拱、张居正再次翻案、平反,最终认定嘉靖帝的判断}
光幕下
虽然很惊讶此案还能翻了又翻,但历朝历代,多数人都是认可第一次的审判结果。
反而是这后面的翻了又翻,给人耐人寻味,政治色彩十分浓厚。
大臣们相当看得懂,都是千年的狐狸,跟谁玩聊斋啊。
反而是初审的结论更像真相,即无赖薛良诬告了张寅是以前的反贼李福达。
张寅是郭勋的人,马录和他背后的势力故意要坐实诬告,进而攀扯郭勋给嘉靖帝难堪。
郭勋是皇帝亲信,不扯上谋反难以扳倒对方,打击政敌才是重点。
帝王们的表情也相当耐人寻味。
朱厚熜捏紧的手关节都在作响,白莲教又造反了?案子翻了又翻,真是挑动他的神经细胞。
隆庆年间
高拱看了眼徐玠,嗯,这老家伙依旧是一派的风轻云淡,还反问他看什么。
高拱理了理衣袖,笑言:“首辅大人为人正派,值得我等学习。”
徐玠只当听不出这话里有话,欣然接受,“的确比你要强那么点。”
你是次辅,我是首辅,始终压你一头。
高拱听明白了,没再多说,从离开的步子看,有些气息不稳。
看了眼张居正,更是冷哼一声。
其他大臣们不敢多看,都得罪不起的主儿。
张居正和徐玠告辞了一番,也离开了。
皇宫内
朱载垕背着手唉声叹气,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嘛。
他现在只希望这些事情点出来后,都能给他安分点行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