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,那帮少爷只是将厂长绑在原地,并未做出更过分的举动。
楚风悄悄看了几眼便转身离去。
街上,一个四十岁左右、颇有涵养的女人正声嘶力竭地哭喊:“我丈夫是冤枉的!我家从没拿过钱!”
那应该是厂长的妻子。
楚风不禁叹息——这件事不能再拖了。
从衣着举止看,这群少爷显然与刘大能等人有所关联,多半是干部子弟。
否则单凭他们几人,怎能让整个红星轧钢厂无人敢反抗?
而在楚风不知道的地方,他的纺织厂也受到了波及。
几个闹事者闯进厂里,与保安门卫发生冲突。虽然功夫小妹大获全胜,但所有人还是被带走了。
此时厂内空无一人,工人们早已下班。
楚 ** 了三个小时,终于找到刘大能。
刘大能还笑着问:“这时候你不去吃庆功宴,来找我做什么?我可没空跟你去!”
楚风神情严肃,一把拉住他:“跟我走,带你去看个情况!”
不由分说地,楚风将刘大能拽上车。
半小时后,他们停在红星轧钢厂门口。
那群少爷还在。
楚风指着他们问:“你认识这些人吧?”
刘大能面露窘迫。
无需多言,答案已经明了。
楚风想拉刘大能下车,他却死活不肯。
“别拉我!就算下去我也处理不了!”
楚风冷笑:“那你总得告诉我他们是谁吧?”
刘大能叹气:“还能是谁?都是些干部的亲戚。有本事的自己当干部,没本事的就想捞点钱。一听说哪个是先进单位,就来找麻烦。”
楚风眼神一凛——若真如此,这先进单位岂不成了烫手山芋?
刘大能当初推荐自己,动机值得怀疑。
察觉到楚风的目光,刘大能摊手:“别看我。他们整人就这样,找不到证据闹两天,找到证据就完了。当初我也想借你的本事治治他们。”
楚风一时无言。
楚风只冷笑两声,指向被绑的红星轧钢厂厂长。
意思很明白:眼前这事,你看着办。
刘大能死活不肯下车,磨蹭了半天才嘟囔道:“他们横竖不过就是把红星轧钢厂的厂长送到风纪委员会去,能怎样?”
楚风抬腿踹了刘大能一脚,刘大能也不当回事,瞅着楚风没再盯着自己,赶忙溜下车跑了。
楚风并不在意,他的目的已经达成。
摸清了这些人的底细,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。
楚风笑着走出去,径直来到那几人面前。
这帮少爷果然不成气候,捆绑红星轧钢厂的厂长时绳结松松垮垮,连拳脚都软绵绵的。
之前他们虽揍了厂长一顿,但显然没起什么作用。
看见楚风出现,红星轧钢厂的厂长急忙喊道:“楚风,快走!这事跟你没关系!”
而那些专事 ** 的少爷们一听到“楚风”二字,顿时眼睛一亮。
他们这批人分了两路,一路来找红星轧钢厂的厂长麻烦,另一路则是去寻楚风的。
如今楚风堪称 ** 企业的标杆,这样的人肯定有钱。
带头那人上下打量着楚风,眼神古怪。
“楚风,你也犯了事,竟敢虚报岗位,吃空饷!你知不知道这是侵吞公共财产!”
他说得义正词严,眼里的贪婪却出卖了他。
分明就是为钱而来——只要楚风能给足钱,他们立刻就走,绝不多话。
楚风脸上挂着玩味的笑:“怎么?还想从我这儿讹钱?”
话说得直白,连这些常干 ** 的都听得一愣。
带头那人高声叫道:“干什么?我们代表正义!你还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?”
看着他们一副道貌岸然却满心贪欲的模样,楚风突然掏出一叠钞票。
“想要钱?叫爸爸,我就赏你们点儿!”
那叠钱少说也有一千块,少爷们顿时兴奋起来。
有人张嘴就要喊,却被带头的人拦住。
不过带头那人语气也客气了不少。
“反正都是给钱,站着给和跪着给有什么区别?”
问完这句,带头那人脸上堆满笑意——只要对方肯掏钱,事情基本就解决了。
楚风也笑了,气氛融洽得不像是在对峙,倒像在友好交谈。
半分钟后,笑声戛然而止,楚风冷冷开口:
“当然有区别!”
“你们这帮连乞丐都不如的垃圾,也配站着跟我拿钱?”
“就算跪着,还得看你们会不会说几句好听的!”
霎时间,和谐的气氛烟消云散。红星轧钢厂的厂长担忧地望着楚风。
少爷们个个恶狠狠地瞪着楚风,被戏耍的怒火在胸中翻腾。
他们蠢蠢欲动想要动手,楚风却懒洋洋地站着:“我就是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,之前为厂里立过汗马功劳。”
“你们若不服,认为我吃空饷,尽管向上汇报——风纪委员会里我可熟得很!”
楚风说得云淡风轻,却镇住了这帮少爷。
在这个年代,风纪委员会是大多数人最惧怕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