唰!
霎时间,又一颗银鬃半人马的头颅滚落场地,鲜血喷溅。
那是一位年轻的半人马少女,眼中还残留着对族长的依恋和对死亡的恐惧。
“不——”
温屃对上半人马少女的那双眼,嘴里发出心碎欲裂的悲鸣,泪水混合着鲜血滑落,身体剧烈颤抖,几乎要崩溃。
但她死死咬住嘴唇,甚至咬碎了自己的牙齿,仍旧没有说出求饶的话。
因为她知道,一旦她屈服,剩下的族人或许能暂时活命,但将永远活在屈辱和奴役之中,成为爪鲑威胁她的工具。
银鬃半人马可以战死,可以灭族,但绝不能失去骄傲和气节。
她相信,那些死去的族人,也绝不会愿意看到她为了让他们苟活而向仇敌屈膝、
“对不起对不起。”
“是我对不起你们....”
温屃缓缓闭上眼睛,两行血泪流下,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。
今天她陪剩下的族人,一起死。
至少,死得有尊严。
“好!好!好!”
爪鲑看着温屃闭上眼,一副引颈就戮彻底放弃抵抗的模样,最后的耐心终于被耗尽。
极致的愤怒反而让他发出一种歇斯底里的笑声:“一心求死是吧?”
“高贵是吧?”
“宁折不弯是吧?”
爪鲑一边说着,一边环顾全场,目光扫过那些疯狂而愚昧的蛙头人观众,最后定格在一个长得最为猥琐矮小的蛙头人身上,其修为更是只有灵种境。
“你!下来!”
爪鲑指着那个灵种境期蛙头人,阴冷道:“给我用最慢、最痛苦的方式,杀了她。”
“我要让这位高贵的银鬃半人马族长,死在你这个最卑贱的废物手里....哈哈哈!”
“额....”
被选中的灵种境蛙头人先是一愣,随即狂喜,并不在意被爪鲑侮辱。
能亲手处决一位通玄境后期巅峰的强者,尽管是重伤状态,但也是极其丰厚的‘荣耀’!
“杀了她!”
“我来杀了她!”
“嘎嘎嘎嘎....”
他兴奋地呱呱叫着,连滚爬跑地冲下看台,快速来到温屃身边,然后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骨刀,脸上带着残忍而兴奋的笑容,朝着温屃的脖子就胡乱砍了下去。
叮!叮!叮!
清脆的叮鸣声,开始连续不断的响起来。
只不过尴尬的事情发生了。
温屃虽然重伤,法力被角斗场的的禁制封锁,但她的肉身乃是经过无数次战斗和风霜锤炼,强度堪比人族通玄境巅峰体修级别。
如此强大的肉身,岂是一个灵种境期小妖拿把破刀就能破防的?
那骨刀砍在温屃的脖颈皮肤上,竟然发出如同打铁般的清脆声响,火星四溅,甚至连一道白印都没留下。
“这?”
“怎么会如此?”
那灵种境蛙头人感受到旁边爪鲑散发的森冷寒意,尖叫着拼命起来,就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,砍得手臂发麻,虎口崩裂,可是仍旧连温屃的油皮都没蹭破一点。
他气喘吁吁的愣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与此同时,看台上的呱噪声也渐渐小了下去,无数道目光变得古怪起来。
温屃甚至睁开了眼睛,看着那徒劳无功的灵种境期蛙头人,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明显的带着浓浓讥讽的弧度,然后看向脸色铁青的爪鲑。
那眼神仿佛在说:看吧,你和你找来的废物,连杀我都做不到。
叮叮当当的砍击声,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,狠狠扇在爪鲑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