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如精密扫描仪,穿透混乱的能量乱流,瞬间锁定祭坛顶端骨皮鼓结构上最致命的弱点!
“雷烬!火力压制!为我争取一瞬!”陆离清叱,双手胸前闪电般结出玄奥古朴、蕴周天星斗轨迹的手印。一股无形却强大的牵引梳理之力悍然扩张!非为攻击,而是如最高明的河道工,强行在狂暴肆虐的雷池能量乱流、邪法血芒与锁链电蛇交织的死亡之网中,辟出一条相对稳定、扭曲、直通祭坛顶端的狭窄“通道”!通道内紊乱能量被暂时梳理排开。但陆离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,汗珠滚滚而下,身体微晃,显然这逆乱能量、开辟通途之举消耗巨甚!
“明白!道士,撑住了!”雷烬心领神会,彻底狂暴!机械臂轰鸣声震耳欲聋,臂甲血色符文如燃烧,散发灼热暗红光芒!手枪喷吐致命火舌,形成密集的钢铁风暴,疯狂压制头目及周围祭坛所有可能激活的符文陷阱节点!
苏弥看着那条在狂暴乱流中若隐若现、扭曲不定、仿佛随时会崩塌的“通道”,又看脚下“嗡嗡”作响、烫得吓人、doS界面猩红、重量已悄然增至 【3.97kg】 的手提箱。
破坏鼓架?她唯一的武器,只有这沉甸甸、能“吃”邪雷、能“分析”弱点的诡异箱子!而下一次代价,又会是什么?
“拼了!这债横竖还不清了!”苏弥一咬牙,忍着手臂的酸麻灼痛与翻涌的血气,再次弯腰,双手死死抓住铅灰箱滚烫的提手!沉!更沉了!
她深吸一口混合焦糊血腥硫磺的空气,用尽全身力气,拖着这沉重颤抖、似随时爆炸的“铁疙瘩”,朝陆离指引的扭曲“安全通道”,跌撞冲去!
深陷粘稠滚烫雷浆,心脏狂跳欲裂。头顶低垂翻滚、电蛇狂舞的墨色雷云;脚下沸腾冒泡的恶臭泥沼;周围狂暴窜动带血芒的锁链电光与夔牛绝望哀嚎;前方散发滔天邪恶的巨大骨皮鼓与魔神般头目!
她抱着苏维埃的墓碑冲向风车,渺小,疯狂,带着被命运逼至墙角的决绝。
冲上祭坛粗糙符文基座,沿陆离无形力场艰难维持的扭曲路径攀爬。混乱能量乱流如无形刀锋刮过皮肤,刺痛麻痹。箱体疯狂吸收、转化、记录着狂暴的洪荒雷煞与邪法能量。终于,她冲上祭坛顶端,那面巨大狰狞、散发灵魂战栗邪恶的骨皮鼓近在咫尺!
青灰鼓皮紧绷,残留的生命纹路清晰可见,边缘未净的粗硬神兽毛发在能量激荡下飘动,散发无尽的悲怆与不屈。源自生命的巨大悲愤瞬间淹没了苏弥。就是这东西,由无尽的痛苦炼成!
左侧第三根通体漆黑、布满血纹的“刑雷骨”支撑柱,与鼓膜连接的榫卯处!符文扭曲盘结如毒瘤,能量极不稳定!
“给我——破!!!”苏弥嘶声呐喊,所有恐惧、愤怒、荒诞、憋屈,尽数化为这孤注一掷!双臂贲张,青筋暴起,用尽最后力气,将怀中沉重滚烫的铅灰手提箱,朝鼓架这致命的弱点,狠狠抡砸过去!动作惨烈而笨拙!
“呜——!!!”巨大夔牛感应到这决绝的一击,发出更高亢、混合着绝望与最终期盼的悲鸣,独眼死死盯住苏弥与那“铁匣”!
“蝼蚁!尔敢亵渎圣物!!”守卫头目惊怒交加,如夜枭泣血,欲扑身阻止,却被雷烬那狂暴的、血色符文加持的钢铁弹幕死死压制,寸步难行!
铅灰箱体划破沉重的轨迹,带着苏弥的决绝、自身的诡异重量、吸力与内部疯狂流转的数据洪流,如异世降临的裁决之印,狠狠砸在骨皮鼓左侧第三根“刑雷骨”支撑柱与鼓膜的脆弱榫卯节点!
“咔嚓——!!!”
令人牙酸的、混合了古老兽骨断裂与坚韧皮革撕裂的脆响,猛地炸开!似亘古的枷锁被硬生生砸断!
紧接着——
“轰隆——!!!”
被砸节点处,积蓄的狂暴邪法能量、窃取的洪荒雷霆本源、手提箱吸收又过载逸散的混乱异种能量,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般猛烈爆发!刺眼的白光混合着幽蓝电弧、暗红血芒,瞬间吞噬了鼓架的一角!
坚韧的青灰鼓膜被硬生撕裂开一个巨大的豁口,边缘焦黑翻卷!左侧那根漆黑血纹的刑雷骨支撑柱,从榫卯处彻底断裂、崩飞!无数邪异符文的焦黑骨片与破烂皮革碎片如同暴雨般激射!
未完成的雷音鼓,其核心结构被这沉重诡异、混合了科技蛮力与异世法则的一击,彻底破坏!祭坛顶端庞大的邪阵,光芒骤暗,如同被瞬间掐住了心脏!
“噗——!!!”强行维持邪法、与祭坛核心紧密相连的守卫头目,如遭万钧重锤轰胸,猛地喷出一大口暗红带内脏碎块的污血!插入祭坛的骨鞭幽蓝电光血芒瞬间熄灭,人如断线风筝般踉跄倒飞,重重撞上祭坛边缘粗大的骨链,气息萎靡到了极点!
“滋啦啦——!”
贯穿夔牛的暗紫锁链,其上电光如断电般骤灭!那冰冷强大、蚀骨吸髓的邪恶束缚之力,瞬间消失!
“哞嗷嗷嗷——!!!”
重获自由的头牛,仰天发出震耳欲聋、欲撕裂苍穹、宣泄无尽痛苦与愤怒的怒吼!积压万载的雷霆本源与洪荒凶性,如压抑的火山彻底爆发!巨大独足狠狠踏落滚烫的雷浆!
“轰——咔!!!”
仿佛响应这远古雷兽之王的呼唤与怒火,一道粗大得难以想象、带着纯粹毁灭净世意志的惨白雷霆,猛地从墨色雷云最深处劈落!目标精准——被破坏的祭坛核心与萎靡倒地的头目!
天地间一片刺目的白!绝对的寂静吞噬了一切声音!
毁灭性的冲击波混合着灼热气浪、岩石熔化的焦糊与骨肉汽化的恶臭,如海啸般扩散!
苏弥被爆炸气浪狠狠掀飞,如断线风筝般摔落祭坛下冰冷粘稠的雷浆。全身骨头似要散架,五脏六腑移位,眼前金星乱冒。怀里的手提箱依旧滚烫,发出低沉持续的“嗡嗡”余震,像餍足后正在消化猎物的钢铁巨兽。
她挣扎抬头,抹开糊眼的泥血。
祭坛顶端狼藉一片,如同被洪荒巨兽蹂躏过。雷音鼓彻底毁去,只剩冒刺鼻青烟的焦黑碎骨与破烂皮革。头目所在,只余一个边缘琉璃化的焦黑深坑。
狂暴的雷暴在劈落净世之雷后,似耗尽了力气,云层电光稀疏黯淡,翻滚缓慢。唯那头重获自由的巨大夔牛,立于浑浊滚烫的雷浆中,仰望铅灰苍穹,发出低沉悠长、蕴含无尽沧桑与解脱的呜咽。
陆离强撑着重伤的身体走来,破碎的道袍下摆沾满泥污与暗红血迹。他的目光先扫过被毁的祭坛和呜咽的夔牛,最后,极其复杂地落在了苏弥怀里的箱子上。
doS界面已从狂暴的红警中稳定,虽布满干扰条纹,但刺眼的错误字符正在消退。界面右下角,重量状态栏清晰地显示着:【重量:3.98kg】。
比战前,重了0.03公斤。
一股冰冷、仿佛灵魂被剜去一小块的虚无感,再次袭来。苏弥下意识地抬手,指尖无意识地在泥地上比划着一个无比熟悉、曾无数次演算的动作——那是推导电磁感应中感应电流方向的……那构建了她世界观的基石法则之一……叫什么来着?
她张嘴,那个熟悉如呼吸的物理学名词——楞次定律——就在舌尖,却被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抹去。脑中关于这定律的详细表述、精妙公式、经典实验……瞬间模糊如隔浓雾,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概念名称,以及强烈的、被强行剥离根基的失落与冰冷恐惧。
物理学的殿堂,在她意识的深处,无声地坍塌了一角。
冷汗浸透了她冰凉的后背。
这不是错觉。这破箱子……刚才不仅吞掉了父亲给予的“安全感”,作为分析雷法弱点的燃料;现在,又作为破坏邪鼓的代价,吞掉了她关于“楞次定律”的完整知识!
“怎么了?”陆离敏锐地察觉到了苏弥瞬间的僵硬、惨白的脸色与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惶空洞。
苏弥猛地回神,心脏狂跳,用力摇头,试图甩掉那冰冷的恐惧与巨大的失落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、虚弱到极点的笑:“没……没什么,脱力了……有点晕。”声音干涩嘶哑。
她不敢说,也不能说。这代价太过诡异,太过沉重。
她下意识抱紧怀中箱子,沉甸甸的,像一块不断吞噬她存在根基的冰冷墓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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