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废话,没有迟疑。在这片杀戮之地,遭遇即战。
傅坤泽的加入,让战局立刻改变了力量的平衡。他覆盖着铸铁鳞甲的庞大身躯如同攻城锤,直接撞向触手团最密集的区域,蹄足践踏,瞬间将数条粗壮的触手碾成肉泥。
然而,触手团的反应极快。面对新的、更具威胁的敌人,它放弃了部分对狮鳄人的压制,数十条触手如同狂舞的巨蟒,从四面八方袭向傅坤泽。
这些触手坚韧异常,表面覆盖的粘液不仅滑腻,更带有强烈的腐蚀性,抽打在铸铁鳞甲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留下道道白痕,少数力道极猛的,甚至让鳞片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纹。
“吼!”傅坤泽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,额顶巨角幽光一闪,【寂灭射线】激射而出,瞬间将迎面而来的几条触手气化湮灭。但触手实在太多了,刚清空一片,立刻就有更多的从其他角度缠绕上来,试图束缚他的四肢和脖颈。八只公鸡尖啸着,【血冠回旋】划出致命的弧线,不断斩断靠近的触手,为傅坤泽分担压力。
触手团意识到了傅坤泽的远程威胁,它的攻击方式开始变化。部分触手不再试图直接缠绕,而是如同鞭子般进行中距离的抽击,干扰傅坤泽的行动和施法。
同时,它开始从地下或肉丘后方,喷射出大团,散发着恶臭的黄绿色腐蚀液,如同酸雨般覆盖下来,逼迫傅坤泽和公鸡们进行躲闪,极大地限制了他们的活动空间。
傅坤泽试图强行突破,发动【猪之喉】产生强大吸力,将几条触手连同后面的肉质组织都扯了过来,然后用利齿狠狠撕碎。但触手团的再生能力实在太强,被撕碎的触手断口处肉芽疯狂蠕动,几乎在他摧毁旧触手的同时,新的触手就已经生长出来了一半。
“必须找到它的核心,或者一次性造成远超其再生速度的伤害。”傅坤泽意识到这样消耗下去对自己不利。他再次催动【灾厄冠冕·灭度之角】,但这次,他没有选择射线,而是凝聚了一颗小型的【葬星轰爆】能量球,射向了触手团攻击最猛烈的一个区域。
“轰!”
爆炸清空了一大片触手,甚至将地面都炸出一个浅坑,露出了下方更基础的肉质层。爆炸的冲击波也让触手团的攻势为之一顿。
就在这爆炸的烟尘尚未散去,傅坤泽旧力刚去、新力未生,注意力被爆炸效果吸引的瞬间——
那被炸出的浅坑边缘,几条颜色更深、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触手,如同潜伏已久的刺客,以远超之前的速度猛地弹射而出。它们的目标并非傅坤泽防御最强的身躯,而是他相对脆弱,连接着公鸡的脐带关节处以及正在施法后短暂僵直的额顶巨角根部。
“噗嗤!咔嚓!”
尽管傅坤泽反应极快,猛地偏头甩动,但还是有两条触手成功命中。一条狠狠抽打在他一条脐带的连接处,虽然未能将其打断,但强大的力量和附带的腐蚀性让他感到一阵剧痛和连接处的酸麻。另一条更是刁钻地缠绕上了他巨角的根部,尖锐的骨刺试图撬开鳞甲的缝隙,腐蚀液疯狂分泌。
剧烈的疼痛和能量输送被干扰的感觉让傅坤泽暴怒。他猛地甩头,强大的力量直接将缠绕在角上的触手连根扯断,但角根处也留下了清晰的腐蚀痕迹和细密的裂纹。
他不再保留,将更多的能量注入四肢,开始如同真正的凶兽般疯狂撕扯、冲撞,完全不顾及那些抽打在身上的攻击,目标只有一个——逼近触手团可能隐藏的核心。
这场面变得极其惨烈和混乱。傅坤泽如同陷入疯狂的战争机器,身上不断添加着新的伤口,鳞片破碎,腐蚀的青烟缕缕升起。而触手团也在他这种不计代价的猛攻下,触手再生的速度开始跟不上被摧毁的速度,暴露出的核心区域越来越多。
就在傅坤泽终于冲破层层阻碍,巨角再次亮起毁灭性的光芒,准备对那剧烈搏动的神经节核心给予最后一击,而所有残存的触手也都疯狂地回缩、试图做最后抵抗,整个战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两者殊死搏斗的这一刻——
那个一直被忽略,被触手团部分放弃压制,奄奄一息地倒在战场边缘的狮鳄人,动了。
它似乎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机会,等待这个双方都无暇他顾的完美时机。
它眼中闪过极致求生欲的光芒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猛地挣脱了身上那些已经变得松弛无力的触手残余,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那恐怖的战局,拖着伤痕累累、几乎破碎的身躯,连滚带爬地、以一种狼狈到极点的姿态,拼命冲出了这片骸骨斗兽场,眨眼间便消失在远处肉丘的阴影之中,成功逃脱。
而傅坤泽,此刻正全力应对着触手团临死前的反扑,根本无力也无法分心去拦截那个趁机溜走的狮鳄人。
最终,在又一番惨烈的纠缠后,傅坤泽的【寂灭射线】还是洞穿了触手团的核心。伴随着一声极度不甘和扭曲的精神尖啸,庞大的触手团彻底失去了活力,瘫软在地,化作一堆逐渐停止搏动的血肉。
傅坤泽站在原地,剧烈地喘息着。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,尤其是角根和几条脐带连接处,传来阵阵刺痛和麻痹感。
能量消耗巨大。他赢得了这场艰苦的战斗,但也付出了受伤的代价,并且,让那个原本可以顺手解决的狮鳄人,在自己的全力搏杀中,成功逃跑了。
【目前剩余玩家:84】
傅坤泽一边撕扯着触手团尚在微微抽搐的残骸,任由那粘稠腥甜的血肉滑过喉咙,转化为滋养躯体的能量,一边将意识沉入游戏面板。那数字映入他的感知
“84啊……”他咀嚼着这个变化,铸铁般的下颚碾碎坚韧的触手纤维,“赶路过来时,数字跳了三次,是三个倒霉蛋在其他地方被干掉了。最后这一个……”他的目光扫过脚下狼藉的血肉,“应该就是这团麻烦的触手了。”
思绪流转间,他并未停下吞噬的动作。当最后一块搏动的神经节被咽下,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狩猎都更充沛的暖流轰然涌遍全身,冲刷着每一寸血肉与鳞甲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层阻碍他再次蜕变的无形壁垒,此刻已薄如蝉翼。
进化,只差最后那临门一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