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,我们有一个特别节目!一场……忏悔!一场……觉醒!”他猛地回身,指向托尼,“由你们最爱的军火商,托尼·斯塔克先生!亲自表演!”
托尼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傅坤泽如同最癫狂的导演,开始在控制室里踱步,用手杖敲击着设备,发出咚咚的声响,指挥着他的剧组。
“你!对,就是你,戴眼镜的胖子!”他用手杖指向一个缩在角落的导播,那人吓得几乎跳起来,“过来,给你一个成为历史一部分的机会!坐到你的位置上去,我要最好的镜头,最清晰的声音!推近!给我们的斯塔克先生特写,我要看到他眼里的每一丝……挣扎!”他的语气时而亲切,时而恐吓,充满了不可预测性。
导播连滚爬爬地回到座位,手指颤抖得几乎无法操作控制台。
“还有你们!”傅坤泽的目光扫过其他技术人员,“灯光!气氛!给我弄点……悲壮的感觉!像奥斯卡颁奖典礼那样!别让我失望,否则……”他没说完,只是用手杖轻轻敲了敲旁边一具尸体苍白的脸,发出令人胆寒的轻响。威胁不言而喻。
工作人员在鼠影和幽灵分身的无声注视下,如同提线木偶般开始操作。灯光调整,摄像机镜头推近,对准了脸色铁青的托尼。
艾莲看着傅坤泽如同指挥交响乐般摆布着这一切,眼中的崇拜和兴奋几乎要溢出来。她舔了舔尖牙,低声道:“船长好厉害……” 她调整了一下扛着鲨鱼剪的姿势,更像一个期待着血腥演出的忠实观众。
幽灵分身依旧沉默地守在门口,仿佛这一切与它无关。只有它手中渔获那分叉的枪尖,偶尔会极其细微地调整一下角度,始终确保着对全场最大范围的威慑。
傅坤泽最后检查了一下镜头,满意地点点头。他走到托尼身边,俯下身,几乎是用气声在托尼耳边低语,声音甜蜜却带着剧毒:
“好了,我亲爱的缪斯。舞台为你搭好了,灯光为你点亮了,全世界……都在看着呢。”他伸出手,用柴郡猫手杖那冰冷的猫头杖端,轻轻抬起托尼的下巴,强迫他直视那黑洞洞的摄像机镜头。
他直起身,退开几步,像一个真正的导演一样,用口型无声地对托尼说:
“A.(开始)”
整个控制室,只剩下摄像机工作时轻微的电流声,以及托尼·斯塔克沉重如风箱的呼吸声。所有的目光,无论是恐惧的、疯狂的、冷漠的,还是通过镜头连接的无数未知的目光,都聚焦在了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、曾经不可一世的天才身上。
疯狂的戏剧,正式拉开帷幕。傅坤泽站在阴影与灯光的交界处,脸上洋溢着创造者般的满足笑容,欣赏着自己一手导演的这出绝佳好戏。
直播信号切入的瞬间,纽约电视台主控室内凝重的空气仿佛被电流击穿。所有摄像机的红灯如同苏醒的恶魔之眼,齐刷刷聚焦在托尼·斯塔克身上。他被迫仰起头,直面那些黑洞洞的镜头,脸色在惨白的灯光下更显苍白,唯有眼底燃烧着屈辱和愤怒的火焰。
他深吸一口气,胸腔中电磁铁的嗡鸣声似乎都带上了颤音。干裂的嘴唇张开,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,试图夺回一丝主动权: “听着,不管你是谁……这愚蠢的闹剧该结……”
“cut——!!!(停)”
一声拖长了音调、戏剧感十足的喝令骤然响起,如同鞭子般抽断了托尼的话。
傅坤泽猛地从阴影中蹿了出来,几乎是滑步到了托尼和摄像机之间。他张开手臂,身体夸张地后仰,脸上洋溢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喜,那件紫色西装外套随着动作飞扬,显得格外刺眼。
“不不不不不!”他连连摇头,手指抵着太阳穴,做出一个灵光一闪的姿势,眼神在托尼和摄像机之间飞快移动,充满了即兴创作的兴奋,“我亲爱的托尼!你的开场白……太老套了!太无聊了!听着?闹剧?老天,这简直是黄金档肥皂剧里反派的标准台词!”
他猛地俯身,脸几乎要贴到托尼脸上,仔细端详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表情,仿佛在欣赏一件当代艺术品。
傅坤泽的瞳孔深处跳跃着极度兴奋的光芒,语气变得亲昵而危险,如同分享一个秘密: “而且……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。这是我的秀!我的艺术!我怎么能把主角的位置让给你呢?哪怕只有几分钟?”他伸出手,用柴郡猫手杖那冰冷的猫头杖端,轻轻拍了拍托尼的脸颊,动作带着侮辱性的怜爱。
托尼猛地别开头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低吼,被反绑在椅背后的手腕因用力挣扎而磨出血痕。内心也彻底确认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,他根本不在乎我要说什么,他只想享受这个过程。
傅坤泽直起身,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绿衬衫的领口,仿佛刚才那个癫狂的动作不是他做的。他转向镜头,脸上瞬间切换成一个标准的、甚至略带羞涩的主持人笑容,只是那笑容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各位观众!抱歉打断了一下!节目流程临时调整。”他对着镜头眨眨眼,语气轻快,“因为你们的主持人——我,突然戏瘾发作了。所以……接下来由我为大家带来主菜前的……开胃小对话!”
他猛地凑近麦克风,声音通过直播信号,传向无数个屏幕: “嘿,尼克·弗瑞!你会看到的,我知道你会看到的。”
他歪着头,仿佛真的在透过镜头和对面的某人对话,表情变得狡黠而戏谑。 “如你所见,你们的小天才托尼·斯塔克,现在在我手里,状态……嗯,还不错,就是脾气有点大。顺便……”他张开手臂,画了一个圈,将整个控制室乃至想象中整栋大楼都囊括进去,“还有这栋楼里,大概……嗯?”傅坤泽捞捞了头“有多少人来着,我还真不知道,抱歉抱歉,等我问一下”
他踱步到控制台前,随意地将手杖搭在肩上,目光扫过一个缩在控制台下方、穿着职业套装、吓得面无血色的中年女性高管。他蹲下身,笑容“和蔼可亲”: “这位……女士?看样子您是个管事的?能请您帮个小忙吗?”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彬彬有礼,如果忽略他身后那如同地狱绘图的场景。
女高管浑身一颤,惊恐地看着他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“放松,放松,”傅坤泽做出一个安抚的手势,但眼神里没有丝毫暖意,“请问,你们纽约电视台这栋漂亮的大楼里,现在大概有多少……像您一样辛勤工作的员工呢?”
女高管的大脑显然已经被恐惧塞满,她几乎是本能地、结结巴巴地回答:“…一…一般……正常工作日……算上所有部门……和…和外包安保……大…大概有……有五百到六百人……但今天……我不知道……袭击……有些人可能没来……或者……”她的眼神涣散,无法组织连贯的逻辑。
傅坤泽耐心地听着,甚至鼓励地点点头。“哦!明白了!有不确定因素!非常严谨!”他打了个响指,站起身,仿佛得到了一个非常满意的答案。他转向主摄像机,笑容变得更加灿烂,甚至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纯真。
“谢谢你,女士!您真是帮了大忙了!”他甚至还微微欠身致意,姿态优雅得体。
傅坤泽再次走到摄像头前“观众朋友们,非常抱歉。因为我的准备不足,给各位带来了不好的直播观看体验。在此我要由衷的说声对不起。”傅坤泽面色严肃,就像一个公开向民众道歉的美国官员一样,说到最后他还对镜头鞠了一躬,可谓诚意满满。
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欣赏自己制造的效果,然后用一种近乎歌唱的、带着疯狂韵律的语调继续说道: “那么,回归正题。托尼加大约,可能,应该,也许,八成是五百条美国公民鲜活的人命。”
他猛地一拍手,身体前倾,对着镜头,眼睛瞪得极大,仿佛发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游戏“所以,我的要求是……要求是……”他声音有些变低,似乎在确认什么?又似乎回想什么?突然声音又变大,脸贴近摄像头“我怎么知道我的要求会是什么?不如,独眼黑卤蛋,你来帮我想一个,让我满意的要求,然后再满足它。哈哈哈”他咯咯地笑起来,肩膀不住地抖动,笑声通过麦克风放大,变得异常刺耳和惊悚。
话音刚落,他甚至没有给任何反应的时间,猛地一挥手。
旁边一直如同雕塑般的幽灵分身,那没有五官的面孔似乎微微转向控制台方向。控制台前那个被胁迫的技术人员,在一股无形的、冰冷的意志驱使下,手指颤抖着,猛地切断了直播信号。
主控室内,所有屏幕上的直播画面瞬间消失,变成了纽约电视台的静态台标。
啪。
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。
死寂。
只有傅坤泽似乎意犹未尽的、轻微的喘息声,以及他脸上那副刚刚完成了恶作剧的、得意洋洋的灿烂笑容。
艾莲歪着头,红色的竖瞳里闪烁着一丝不解,但更多的是对傅坤泽任何行为的无条件崇拜。她小声嘀咕:“猜要求?船长又想出新玩法了?”她的尾巴轻轻摆动,刮擦着地毯,鲨鱼剪的刃口反射着控制台冰冷的灯光。事实上傅坤泽确实不知道到该提出什么要求好?想那些太麻烦了,不如交给聪明的黑一休去想。
幽灵分身依旧沉默地守在门口,渔获的枪尖稳定如初,仿佛刚才那场足以震动世界的疯狂直播与它无关。它只是这片疯狂领域中,最沉默、最不可动摇的规则执行者。
托尼·斯塔克闭上了眼睛,头颅无力地垂下。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冰冷的绝望感,混合着对眼前这个完全无法预测的疯子的极致愤怒,几乎要将他吞噬。这个疯子,他不在乎……他什么都不在乎……没有逻辑,没有目的……只有混乱。
傅坤泽欣赏着控制室内众人脸上那凝固的恐惧和茫然,仿佛在欣赏自己刚刚完成的艺术杰作。他轻轻哼起了一段不成调子的、欢快又诡异的旋律,在手心里轻轻敲着节拍。
“ughg oside~(外表欢笑)
g on the side~(内心哭泣)
cae I so fed~(因为我如此困惑)
I dont know what to do~(我不知道该做什么)”
直播虽然中断,但他掷出的疯狂骰子,已然开始在现实世界滚动,其引发的连锁反应,才刚刚开始。
【叮~,获取任务:完成绑架勒索案,获取赎金安全离开。
任务奖励:视赎金价值及完成度给予-积分。】
获取任务的提示音也适时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