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莲花和归宁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。
李莲花试探着问道:“你不记得我们了?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?”
“我是谁?”笛飞声被这一问,眼中闪过一丝迷茫,眉头紧紧皱起,脑海中一片空白,只有无尽的混乱和杀意在翻涌。
被他掐着的男人虽然看不见,骨子里的血性却丝毫不减,即便被人钳制,依旧硬气地怼道:“鬼门关绕了一圈,连自己是谁都忘了?你是老子从河里捞出来,给那个臭娘们一寸红配冥婚的鬼丈夫!”
李莲花听到这话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又染上几分幸灾乐祸。
他走上前,看着笛飞声苍白的脸,语气诚恳地说道:“我是你的朋友,好朋友。”为了让他相信,还特意加重了“好朋友”三个字。
“朋友?”
笛飞声皱眉,语气中满是不信:“我不可能有朋友。”
话音刚落,他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,额头青筋暴起,双眼一闭,径直晕了过去。
“小心!”归宁身影一闪,迅速上前扶住了即将倒地的笛飞声。
刚才靠近时,他就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,混杂着尸臭和鱼腥味,还有一种极其隐晦的异香。
此刻近距离接触,他终于确定,那是无心槐的味道。
李莲花看着归宁紧张笛飞声的模样,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。
他走过去蹲下身,皱了皱眉——笛飞声身上的尸臭味实在浓郁。
他下意识地打量着笛飞声的双手,目光在他右手手腕处停顿了一下,那里用利器刻着四个字,字迹潦草却清晰:“找李莲花。”
李莲花心中一动,瞬间明白过来——笛飞声定是被人算计了,而最有可能下手的,便是角丽谯。
他站起身,掏出帕子擦了擦手,转向那个戴眼罩的男人:“你就是刘如京?”
刘如京看不见来人,只当是来买尸体的,语气不耐烦地说道:“说吧,想买谁的?一寸红还是雪里剑?先说好了,萧飞刀被人剁成了十八块,我只捡回三块,价格可以打个折。”
他双手倒负,语气硬邦邦的:“人是谁杀的我一概不知,也管不着,寻人的、寻仇的,都别来妨碍老子做生意。”
方多病见状,立刻亮出身份:“我们不是来寻仇的,我们是百川院的刑探。”
“滚!”刘如京听到“百川院”三个字,像是被踩到了痛处,猛地怒喝一声,声音中带着压抑多年的悲愤。
李莲花诧异地看着他,目光落在他腰间悬挂的一枚旧令牌上。
那是四顾门的令牌,虽然早已磨损,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模样。他的心情瞬间复杂起来。
“刘前辈,”方多病急忙说道:“我知道你曾经是单孤刀麾下的分舵舵主,咱们也算是半个同僚啊!”
“同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