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两日功夫,方多病竟发现自己渐渐有些力不从心,隐隐被归宁压制。
少年人的胜负欲被彻底点燃,方多病更是铆足了劲,每日不打上三百回合绝不罢休。
可苦了李莲花,自从这两人开始“以武会友”,做饭的差事便彻底落到了他头上。
方多病本就是老饕,此刻对着李莲花端上桌的饭菜,更是皱紧了眉头。
其实也怪不得他,自从归宁住进莲花楼,李莲花便极少下厨,唯有归宁不在时才偶尔露一手。
而李莲花的厨艺,放眼整个江湖,恐怕也只有归宁能面不改色地吃下,哦,还有之前的笛飞声。
倒不是归宁不挑,而是他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太多,比这难吃百倍的毒药、不知名的虫豸、苦涩的药材都咽过,眼前这些饭菜,对他而言已是难得的美味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两人对招时折断的青竹堆得越来越高,归宁的剑术也在实战中愈发沉稳凌厉。
李莲花看着灶台旁码得整整齐齐的青竹,又看了看两个打得浑身是汗的少年,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总用竹子练剑虽好,可若哪天手中无剑,你们该如何应对?手上的功夫,也得好好打磨。”
这话一出,归宁当即颔首:“哥说得是。”
方多病也来了兴致,拍着胸脯道:“比拳就比拳,我还怕了你不成!”
两人当天便弃了剑,改比拳脚,起初还能点到即止,可打着打着便收不住手。
拳脚功夫本就讲究近战缠斗,稍有不慎便会实打实落在身上,疼得龇牙咧嘴。
到了后来,两人索性放飞自我,扭打在一起,滚得满身尘土,哪里还有半分江湖儿女的模样。
李莲花叉着腰站在一旁,脸上挂着习以为常的无奈,眼底却藏着几分笑意。
不过若眼神能骂人,他此刻怕是早已把这两个精力旺盛的臭小子骂得狗血淋头。
他抬手捏了捏发胀的眉头,走上前,第不知道多少次将扭作一团的两人拉开:“打够了吗?还不松手!”
方多病瞥见李莲花,下意识便松了手——倒不是怕他,而是每次李莲花出面阻止,必是到了饭点。
一想到吃饭,方多病便觉得头皮发麻,只觉得自己的命比小时候喝的苦药还要苦。
这些日子,他要么挨饿,要么就得硬着头皮吃李莲花研究的“新菜式”,简直是味觉的酷刑。
三人重新坐在桌前,气氛一时有些沉默,方多病和归宁的嘴角、脸颊上都挂着青紫的伤痕,一看便知刚才打得有多激烈。
李莲花脸色沉沉地看着两人,语气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:“我看你们就是精力旺盛过头了!打起来就不知道收着点,少年人火力旺也不是这么折腾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