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他反应过来,这么久了,归宁居然还没出现。
一丝不安涌上心头,李莲花眼眸骤然凌厉,起身便往屋里跑。
方多病愣了一下,赶紧抱着锦盒追了上去:“李莲花,李莲花!你干嘛去?等等我!”
李莲花冲进房间,一眼就看到了桌案上插着的匕首,匕首入木三分,刀柄上还系着一张纸条。那匕首,正是归宁随身携带的那把。
他快步上前,拔出匕首,展开纸条,上面只有寥寥数语。
看完纸条上的信息,李莲花眉头紧锁,脸色凝重。
他实在想不明白,是什么重要的事情,需要归宁用这种方式留下信息?他到底去做什么了?
方多病气喘吁吁地跑进来,看到发呆的李莲花,将锦盒放在桌上,好奇地问道:“李莲花,你怎么了?这是什么东西?”
李莲花回过神,迅速收起纸条,沉声道:“归宁有事离开了,这是他留下的纸条。”
这次不仅是李莲花不解,方多病也彻底懵了。
这作风,一点也不像归宁啊!平日里的归宁,一天到晚“哥哥长哥哥短”,黏着他和李莲花,什么时候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突然离开?
两人对视一眼,方多病眼里满是疑惑与不解,而李莲花的心中,却在飞速回想归宁回来之后的所有反常举动。
他的偶然提醒,他的刻意回避,还有这次突如其来的离去,一切都透着不对劲。
夜色如墨,将小镇裹得严严实实,归宁足尖一点地面,身形如掠影般追着宗政明珠的背影而去。
眼看他拐进镇口那家挂着“悦来客栈”灯笼的院落,并未有半分出城的意思,他眼底掠过一丝疑光。
客栈的屋檐翘角在月下勾勒出冷硬的轮廓,归宁屏住呼吸,纵身跃起,悄无声息地落在房顶青瓦之上。
瓦片下偶有虫鸣,衬得四周愈发静谧,他敛去气息趴下,耳廓紧贴瓦片,细细捕捉着下方房间里的动静。
“那个白衣人到底是谁!”
宗政明珠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,“东西都转移妥当了?”
一个低沉沙哑的陌生嗓音立刻回应,带着几分恭敬:“大人放心,所有东西都已按吩咐转移,绝无半分差池。”
短暂的沉默后,传来一声冷嗤,随即便是宗政明珠短促的闷哼,像是牵动了旧伤:“哼!别让我再遇上那白衣人,否则定要他付出代价。”
“大人息怒。”那手下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另外,那边传话来,让您务必救下公羊无门。”
“阿谯?”宗政明珠的声音陡然带上疑惑,“她救公羊无门做什么?”
语气顿了顿,似是不愿再多想:“罢了,让底下人再等一夜,明日一早便安排救人。对了,咸日撵到了吗?”
“回大人,已然到了。”
“好,下去吧,盯紧点。”
归宁趴在房顶上,眉头微微蹙起,阿谯……除了角丽谯,还能有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