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宗政明珠惊得提高了声音,满脸不可思议,“这花盆比先前那空盒子大了不止一圈,怎么可能是泊蓝人头?”
李莲花脸上笑意更深,反问道:“谁告诉你,先前那盒子里装的,就一定是泊蓝人头?”
他站起身,目光缓缓巡视一圈,语气平淡却字字珠玑:“我们当中,又有谁真正见过泊蓝人头呢?既然无人见过,又怎会知晓,装它的盒子该是什么模样?”
“金满堂既然能用假物将董羚骗进密室,便说明他早已将真的泊蓝人头藏妥。”李莲花走到那花盆旁,指尖轻轻敲击着盆沿,“我们第一次进密室时,金管家故意给了我们一个错误的引导——他打开空盒子,告诉我们泊蓝人头不见了。”
众人皆是一愣,随即陷入沉思,细细回味着李莲花的话。
李莲花继续说道:“之后,大家便满山庄地寻找能装得进那个空盒子的‘泊蓝人头’,却偏偏忽略了,真正的泊蓝人头,或许根本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模样。”
他看向那花盆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:“这真正的泊蓝人头,便是这个花盆。只可惜,只怕这一时半会儿,咱们是找不到它了。”
厅内一片寂静,众人望着那个普普通通的兰花花盆,心中皆是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宗政明珠按捺不住心头的疑虑,率先打破这沉甸甸的沉默,眉头紧锁,语气带着几分质问:“你这又是何意?无端牵扯旁人,莫不是想混淆视听?”
李莲花指尖轻叩桌面,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,神色平静却藏着锋芒:“不急,咱们先说说这金常宝。他算计金满堂多年,这点不假,但要说他有胆痛下杀手,倒未必。否则,他在元宝山庄隐忍这么多年,为何偏偏要等到此刻才动手?答案很简单——金常宝,他不是自尽。”
话音刚落,归宁便顺势接过话头,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,字字清晰:“上吊自缢的索痕,向来是交至左右耳后,呈深紫色勒痕,且索痕留有一道浅白的空隙,死者临终前也该是紧握双拳的姿态。可你们看金常宝,他的双手是完全展开的,索痕形态也与自缢不符。”
方多病与归宁默契配合,闻言当即迈步走向悬挂绳索的横梁下。
他瞥了一眼,周身内力悄然运转,足尖一点便轻盈跃上房梁。
指尖抚过梁上痕迹,片刻后翻身落地,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轻笑:“这横梁上只有一道清晰的吊痕,别无其他。若是真的自杀,人在濒死之际定会挣扎,梁上必然会留下多处挪动的擦痕,绝不会这般干净利落。所以,金常宝是死后被人挪动,伪造成了上吊自尽的模样。”
李莲花的目光转而落在公羊无门身上,语气依旧温和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,嘴角噙着浅淡笑意:“敢问公羊老前辈,可了解枯舌兰的毒性?金常宝身上那道毒箭浅伤,按理说,还不足以让一个内力深厚之人完全失去意识昏厥。老前辈身为当世名医,这等常识自然知晓,你是故意知情不报,还是另有其他图谋?”
公羊无门脸色一沉,眉头拧成川字,语气带着愠怒反驳:“你这是何意?仅凭一句猜测,便想污蔑老夫的清誉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