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简兄住这间屋子,”李莲花的目光落在廊下的花盆上,那些花草叶片翠绿,看起来养得极好,“没想到简兄也是爱花之人。”
“我只是喜欢用花入药,”简凌霄提起水壶,往一株开着白色小花的植物上浇了些水,“李兄精通医术,应该知道这些花的药用价值。”
李莲花的目光在那株白花上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些试探:“那是自然,比如这种,我常用来给病人祛瘀止痛。”
简凌霄的手猛地顿了一下,皱眉道:“你说钩吻?钩吻别名断肠草,如何能服用?”
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赶紧解释,“我拔款冬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带出来了,正准备扔呢。”
李莲花的眼眸微微一动,语气里添了几分不确定:“哦?是我记错了?”
他顿了顿,像是在回忆什么,“不过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,我记得有一种草叫观音垂笑,能调和钩吻的毒性,还能保留它的药性,服下之后倒是管用。简兄听过吗?”
归宁站在一旁,手指悄悄攥紧了袖口。
他知道李莲花从不说没把握的话,这话里的试探藏得极深,像是在钓什么东西。
可简凌霄的脸色看起来却有些发白,眼神也飘了飘,像是在掩饰什么。
方多病眼珠子转了转,突然伸手扯了扯李莲花的袖子,声音里带着些急切:“哎呀,我突然想起咱们还有事没办!”
他对着简凌霄拱了拱手,“简兄,我们先不打扰了,你忙!”说着,拽着李莲花就往回走。归宁赶紧对着简凌霄行了个礼,快步跟了上去。
回到房间,方多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对着李莲花皱起眉:“你胆子也太大了!钩吻是断肠草,你说能入药,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?万一穿帮了怎么办?”
李莲花双手抄在袖子里,靠在门框上,眼眸半阖着:“脸皮厚点,就不怕穿帮了。”
“你少来这套!”方多病站起身,伸手想戳李莲花的胳膊,“还有,之前你骗我少说话,害我装了一路哑巴,这账还没跟你算呢!”
归宁坐在一旁,端起茶杯抿了口,忍不住笑了——他不用想也知道,李莲花让方多病闭嘴,多半是嫌他太吵。
果然,方多病絮絮叨叨说了半天,李莲花只慢悠悠地来了句:“沉默是金,是金啊。”
“什么狗屁沉默是金!”
方多病气得跳脚:“别以为你帮我找泊蓝人头,我就会原谅你!我告诉你,我……”
他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,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归宁猛地站起来,快步走到方多病身边——方才他给方多病把脉时,就察觉他体内有罡气紊乱的迹象,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发作。
方多病也慌了,伸手拽着李莲花的袖子,眼里满是急切,嘴型像是在问“怎么回事”。
“让你别大声嚷嚷,你偏不听。”李莲花皱起眉,伸手把方多病按在软榻上,“你体内的罡气封住了哑穴,赶紧坐好,用我教你的心法运气。”
方多病赶紧闭上眼睛,双手结印,可刚运了一半气,额头上就渗出了冷汗,脸色也变得更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