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哥哥只吃了一口,脸上就起了大片红疹,呼吸困难。
后来他才知道,哥哥是在试探体内的碧茶之毒是否全消——之前因为碧茶之毒,哥哥的身体对许多毒物都有抗性,近乎百毒不侵。
如果佛彼白石也知道李相夷花生过敏,还特意用花生粥来试探,这真的是昔日同门兄弟该做的事吗?
归宁心里又气又急,他撑着身体坐起来,故意咳嗽了两声,声音不大,却足以打断眼前的僵局。
李莲花端着粥碗的手骤然顿住,他立刻扭头看向榻上,看到归宁醒来,连忙放下碗,快步走过去:“归宁!”
归宁抬头看着他,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:“哥,外面好吵啊,出什么事了吗?”
李莲花顺势坐在床边,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,笑着解释:“没什么,几位院主过来慰问你,还送了金疮药。”
花生粥的试探被打断,云彼丘皱了皱眉,却也无可奈何——归宁毕竟是为了乔婉娩受的伤,他总不能在这种时候逼着李莲花喝粥。
纪汉佛走上前,目光落在归宁的伤口上,语气带着几分关切:“李小公子醒了?伤口可还要紧?”
归宁虚弱地摇了摇头,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,他暗中运起内力,悄悄将伤口撕裂。
鲜血很快透过绷带渗了出来,染红了白色的布条和里衣。
李莲花看到血迹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,语气带着几分歉意看向佛彼白:“几位院主,实在抱歉,好意我心领了。归宁的伤口裂了,我得先给他换药。”
话落,他就转身去拿药箱,动作干脆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佛彼白三人站在原地,互相对视了一眼,最终只能和李莲花道别,转身离开了禅房。
房门关上的瞬间,李莲花立刻拿起剪刀,小心翼翼地剪开归宁的绷带。
看到那撕裂的伤口,他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,却又被微垂的眼眸悄悄掩盖。
他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无奈:“故意的吧。”
归宁听到这话,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他看着李莲花紧绷的侧脸,讪讪地笑了笑:“哥,我……”
李莲花抬眸看了他一眼,终究还是摇了摇头,语气软了下来:“没事,疼吗?”
听到“哥”这个称呼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温和,归宁鼻子一酸,点了点头:“疼。哥,那个粥……给我喝吧,我饿了。”
李莲花抬眸看着他,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——归宁是怕自己再被试探,想把粥喝掉,断了别人的心思。
他帮归宁包扎好伤口,系好衣服,端起那碗花生粥走过来,坐在床边,拿起勺子,小心地吹了吹,才喂到归宁嘴边。
两人都清楚彼此的心思,也都明白这碗粥的意义。
只是李莲花喂粥的手微微发颤,心里满是心疼——归宁总是这样,为了帮他躲过试探,宁愿伤害自己。这份心意,就算他想忽视,又怎么可能做得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