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玄剑欠债,以地为押,此为一因。”
“长兴当铺收契,转入我手,此为一果。”
“你们无妄寺,占地不还,是为恶因!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洪亮,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,与天地间的某种规则产生了共鸣。
“你们修佛,最讲因果报应。今日我来收租,不是为了几两银子,而是为了了结这段因果!你们若是不认……”
李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那便不是欠我的租,而是欠天道的债!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他心念陡转,沉入系统。
“规则具现化,启动!”
“执行意志:天道共鉴,因果羁绊!”
“目标:以地契为媒介,将此商业纠纷,上升为规则层面的因果清算!”
“预估消耗:功德-500点!”
李闲眼皮一跳,心疼得直抽抽,这可是他小半个家底了!但转念一想,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为了这波惊天动地的立威,为了把理占到天上去,值了!
“确认!”
刹那间,一股肉眼看不见,却让在场所有修者都头皮发麻的无形波动,从李闲手中的地契上轰然散开!
那张平平无奇的泛黄纸张,在两个僧人的灵觉感应中,仿佛变成了一个散发着煌煌天威的法旨!上面每一个字,都重如山岳,每一个印鉴,都仿佛是一只俯瞰众生的眼睛!
“嗡——”
一股沉重到极致的压力,凭空降临,死死地压在云雾茶舍的门楣之上。
两个知客僧脸色剧变!
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,不再是一个张狂的年轻人,而是一方沉甸甸的“天理”!
那股压力让他们体内的禅力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,道心更是疯狂预警,灵台识海之中,仿佛凭空出现了一本无形的天道账簿,上面用朱笔写着‘欠债’二字,每一个笔画都化作一条业火锁链,缠向他们的神魂!仿佛只要他们敢再说一个“不”字,立刻就会被这业火焚尽,堕入无间!
“举头三尺有神明!”
李闲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,在整条街上炸响。
“我,圣月皇朝天策侯,李闲!今日在此,以皇朝气运为凭,以天道因果为证,清算此地孽债!尔等,认,还是不认?”
他不是在问,而是在审判!
年长僧人那张古井无波的脸,终于彻底垮了。他嘴唇哆嗦,豆大的汗珠从光洁的额头上滚落,眼中那片“空寂”,此刻被无边的惊骇所填满。
这不是法术,不是神通,这是……言出法随!是引动了天地规则!
年轻僧人更是“噗通”一声,双膝发软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握着的扫帚滚到了一边。
街上的看客们虽然感受不到那股恐怖的灵压,但他们看得见两个一向高高在上的无妄寺僧人,一个面如死灰,一个瘫软在地!
所有人都傻了。
这到底是什么神仙手段?!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年长僧人指着李闲,你了半天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猛地转身,踉踉跄跄地冲进了茶舍之内,那背影,哪还有半点高僧的沉稳,分明是见了鬼的仓皇。
危机,就这么解了。
不,不是解了,是被李闲用一种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方式,捅上了天。
魏长风和牛疙瘩等人张大了嘴,呆呆地看着李闲的背影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这就是侯爷的“生意经”?
李闲缓缓放下手,那股恐怖的压力烟消云散。他重新展开折扇,轻轻摇动,脸上的锐气和威严尽数收敛,又变回了那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。
他对着已经彻底呆滞的钱四挑了挑眉,笑道:“钱掌柜,你看,生意其实很简单。当他们不跟你讲道理的时候,你就换个更大的道理来讲给他们听。”
说完,他施施然走到茶舍门口,捡起地上那把扫帚,递给瘫坐在地的年轻僧人,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三月的太阳。
“小师傅,地上凉,快起来吧。”
“你们管事的去叫人了,我们就在这儿等。别担心,我们是讲道理的房东,收完租就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