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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5章 这才是头等舱的船票(1 / 2)

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前行,车轮碾过枯枝败叶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周遭的光线随着深入山林而迅速暗淡下来,参天的古木遮天蔽日,将阳光切割成斑驳的碎影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叶与湿土的气息,带着山野独有的清冷与蛮荒。

萧倾歌放下了帷帽的纱帘,车厢内狭小的空间里,只剩下车轮的滚动声和两人清浅的呼吸。

“船票?”她清冷的声音响起,打破了沉默,“你刚才拿到的青木令,不就是门票吗?”

“那不一样。”李闲驾着车,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蜿蜒的山路,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未完全散去,“青木令,顶多算是一张允许咱们上船的经济舱站票,人挤人,还得随时提防着乘务员来查票,一个不对劲就把咱们踹下船。”

他将那枚温润的青木令从腰间解下,在指尖抛了抛,又稳稳接住。

“可我刚才在他们山门前演的那一出,等于是在这艘船上,给自己强行开了一间头等舱的豪华套房。”他侧过头,冲着帷帽的方向挤了挤眼,“不仅没人敢来查票,船长还得客客气气地把咱们当贵宾供着。我要去的地方,畅通无阻。”

萧倾歌沉默了,心中已然明了李闲话中的深意。青木令是“名”,是摆在明面上的许可;而那道被嫁接到镇山石上的因果,才是“实”,是藏在暗处的真正依仗。

“东境……”她轻声开口,问出了心中长久的疑惑,“为何如此特殊?圣月皇朝鼎盛之时,也未能将此地完全纳入王化。”

这才是她真正不解的地方。皇权天授,人皇龙气本该镇压天下山河,为何在这东境之地,却处处受制?

“老板娘,你问到点子上了。”李闲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,神情变得严肃了几分。这已经触及到了风水师对于天地规则的根本认知。

“你可以把咱们头顶的这片天,看成一个覆盖了整个天下的‘广域网’,天道就是最高的服务器管理员,皇权,就是它授权的最大运营商。”李闲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比喻解释道,“理论上,这个运营商的信号,应该覆盖所有角落。”

他用马鞭指了指周围愈发幽深的山林。

“但东境这地方,不一样,很久以前,东境三宗的老祖宗们联手,用一个叫‘山海契’的东西,在这里搞了个‘局域网’。他们自己拉了服务器,自己定了规矩,虽然名义上还连接着天道那个‘广域网’,但内外信息交换,都要经过他们这道‘防火墙’的过滤。”

“所以,我这个天道通缉的‘病毒’,一进到这个‘局域网’的范围,‘天策侯’这个官方认证的身份立刻就被屏蔽了。而你身上的人皇龙气,也因为信号被阻隔,无法与外界的皇朝气运产生共鸣,自然就变得晦涩不明。”

萧倾歌静静地听着。李闲这番闻所未闻的比喻,像一把钥匙,强行撬开了她固有的认知。广域网、局域网、防火墙……这些词汇她一个都听不懂,但组合在一起所描绘的那个“被隔绝的独立天地”的景象,却让她悚然一惊,与她记忆中那些关于东境“王化不及,神恩不至”的古老记载,隐隐对应了起来。

所谓神域,所谓皇权不到之地,其根本,竟是一场天地规则层面的割据。

东境三宗,不仅仅是修行宗门,更是这方小天地的“立法者”与“维护者”。

“所以,你做的这一切,从抢夺青木印开始,就是为了在这道‘防火墙’上,凿开一个能让我们自由进出的口子?”

“bgo!”李闲打了个响指,“而且不是凿开,是把咱们俩,注册成了这个‘局域网’的特权用户。我现在和青木宗有了因果绑定,他们的气运和我挂上了钩。他们的‘防火墙’再想排斥我,就得先考虑会不会导致自己系统紊乱。这就是我说的,头等舱船票。”

他长舒了一口气,靠在车板上,仰头看着头顶那片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。

“老板娘,我只有二十年。躲在哪个角落里苟延残喘,等着天道把那点残余气运耗光,不是我的风格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,“要么,就在这牌桌上,把所有人都拉下水,玩一把大的,要么,就死在洗牌的路上。没有第三个选择。”

车厢内,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
萧倾歌透过纱帘,看着男人消瘦却挺直的背影。

这个平日里看起来玩世不恭、油嘴滑舌的男人,内心深处,却藏着一头被逼到绝境,不得不龇牙咧嘴、疯狂求生的独狼。

他的每一次轻浮,每一次冲动,每一次胆大包天,都像是踩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上,用最夸张的舞蹈,来掩盖脚下的粉身碎骨之险。

她忽然觉得,自己与他之间那道维系性命的气运链接,似乎在这一刻,变得更加紧密了。

不再仅仅是肉体上的依存,更添了一分……神魂上的共鸣。

骡车突然一个剧烈的颠簸,碾过了一块凸起的山石。

萧倾歌身子一歪,下意识地伸手去扶车厢壁,却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扶住了肩膀。

“老板娘,抓稳了,”李闲的声音从前方传来,带着一丝戏谑,“我这车技,时而像脱缰的野狗,时而像垂死的老牛,全凭心情,你可得适应。”

她没有挣脱,任由那只手扶着自己,直到车身重新平稳。

车厢的颠簸,将她从思绪中摇醒。

扶着车壁的手,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。那温度,连同他之前那番夹杂着狠劲与无奈的话语,像一根看不见的绳索,将她与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越拴越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