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大多面带愁容,交头接耳,恐慌的气氛像晨雾一样挥之不散。一个简陋的木台已经搭好,苏老夫子正穿着他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袍,背着手在台上踱步,神情严肃,为这混乱的场面增添了一丝难得的秩序感。
看到李闲过来,苏老夫子眼睛一亮,连忙迎了上来:“李小友,你总算来了。人……比我想象的要多。”
“人多才好,人气旺,邪气就散。”李闲笑着走上台,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朗声道:“各位黑木镇的父老乡亲,兄弟姐妹们,早上好啊!”
他这声中气十足的问候,加上脸上那灿烂得有些过分的笑容,让台下压抑的气氛为之一松。不少人抬起头,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。
“我知道,大家最近心里都慌得很。鸡不叫狗不咬,大人没精神,小孩睡不着。有人说是闹鬼,有人说是天谴。”李闲双手一摊,做了个无奈的表情,“这些啊,都对,也都不是。”
台下一片哗然。
“我呢,叫李闲,是个路过的风水师。”他指了指身边的苏老夫子,“这位苏老夫子,德高望重,大家都认识。今天,我们俩搭这个台子,不为别的,就为了给大家把心里的疙瘩解开!”
他先让苏老夫子上前。苏老夫子清了清嗓子,引经据典,从“天行有常,不为尧存,不为桀亡”讲到“民心齐,泰山移”,用读书人特有的方式安抚着众人,告诉大家不要自乱阵脚。
苏老夫子的话,像温水,慢慢浸润着众人焦躁的心。而李闲要做的,就是添一把火。
等老夫子讲完,李闲再次走到台前。
“苏老夫子讲的是‘天理’,是‘人和’。我呢,就给大家讲讲‘地利’。”他目光一扫,锁定台下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,“这位大嫂,我瞅你印堂发黑,眼下青筋浮现,你家孩子这几天是不是夜里总哭,喂什么吐什么?”
那妇人一愣,随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:“是啊是啊!小神仙,你咋知道的?”
“我不是神仙。”李闲摆摆手,笑道,“我只是会看一点‘气’。你家是不是住在镇子西头,离那条河不远?”
“对对对!”妇人更激动了。
李闲的声音陡然提高:“问题就出在这儿!西北那座山,煞气泄露,顺着地下水脉流遍了全镇!体弱的,阳气不足的,自然最先遭殃!这不是鬼,是地气坏了!地气坏了,人气能好吗?”
这番话通俗易懂,又切中了所有人的痛点,瞬间引爆了全场。
“那可怎么办啊!”
“大师,求你救救我们吧!”
“大家别急!”李闲双手虚按,待场面稍稍安静,他指了指回春堂的方向,“各位乡亲请放心,为解此厄,我已与回春堂胡郎中商议妥当,他老人家正亲自监制‘扶阳驱煞汤’,算着时辰,第一锅药也该送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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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彻底沸腾了!免费看相,免费听讲,现在还有免费的药!这个叫李闲的年轻人,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活菩萨!
李闲享受着众人的崇拜和激增的交互点,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。
他知道,黑木镇的“人心”,他已经握住了一半。
就在这时,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人群外围传来,尖酸刻薄。
“哼,说得比唱得还好听!什么扶阳驱煞汤,谁知道是不是什么骗人的玩意儿!吃坏了人,你担待得起吗?”
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,一个穿着锦缎员外服、身材肥胖、面带傲慢的中年人,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走了进来。
正是黑木镇首富,张员外。
李闲眼睛微微一眯,心中冷笑。
正主儿,终于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