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,如同平地起惊雷,瞬间撕裂了监牢的死寂!整个县衙大牢仿佛都震动了一下。
“什么人!”
“走水了?”
“有刺客!”
远处的呵斥声、惊叫声、杂乱的脚步声,潮水般涌来。火把的光亮,从四面八方迅速向这里汇聚。
那两个杀手彻底懵了。他们做梦也想不到,目标不在牢里,反而有人给他们敲响了“警钟”。
“撤!”守在门外的刘三反应极快,低吼一声,转身就要从后门溜走。
可他刚一转身,却见阴影里的李闲屈指一弹,一颗碎石子“噗”的一声,击打在过道另一头的墙壁上。
刘三的注意力被这声异响吸引了不足半息,也就是这电光石火的瞬间,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已如猛虎出闸,从侧面的另一间空牢房阴影中扑出,彻底堵死了他的退路,王奎脸上再无半分犹豫和挣扎,只剩下身为捕头的冷酷与煞气。
“刘三,刘四,深夜闯入县衙大牢,意图行刺,你们好大的胆子!”王奎声如洪钟,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辩的威严。
刘三脸色剧变,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,眼中凶光一闪,不退反进,手中短刀如毒蛇出洞,直刺王奎心口:“找死!”
王奎冷哼一声,不闪不避,腰间的佩刀不知何时已经出鞘,后发先至,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寒光。
“锵!”
金铁交鸣之声在狭窄的过道里格外刺耳。
刘三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,虎口剧痛,短刀几乎脱手,这才惊觉,平日里看起来只是贪财好酒的王捕头,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好手!
另一边,从牢房里冲出来的刘四见状,也提刀扑向王奎。
就在这时,李闲的声音从阴影里懒洋洋地传来,仿佛在点评一出无聊的戏剧:“哎哎,王捕头,下手轻点,别打坏了,我这人好奇心重,还想问问这两位好汉,刘员外到底许了什么价,能让他们连县衙大牢都敢闯,说出来让我也开开眼,看看我这条命值多少钱嘛。”
这声音不大,却像一盆冷水,浇在了刘三刘四的心头。
他们这才发现,那个本该在牢里等死的李闲,正优哉游哉地靠在墙边,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热闹。
这一下,他们心神大乱。
高手相争,只在瞬息。王奎抓住这个破绽,刀势一变,刀背如重锤般狠狠砸在刘四的手腕上。
刘四惨叫一声,匕首落地,王奎顺势一脚,将他踹得滚倒在地,随即刀锋一转,架在了刘三的脖子上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,大批的狱卒和衙役举着火把冲了过来,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。当他们看清眼前的情景时,全都惊呆了。
王奎一脚踩着惨嚎的刘四,刀架在刘三的脖子上,而那个今天下午才被他亲手关进来的“瘟神”李闲,正笑眯眯地从牢里走出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。
“诸位来得正好。”李闲清了清嗓子,感受着汇聚在自己身上的数道目光,非但没有半分紧张,反而有种久违的舒爽。
他心中暗道:“妈的,被天道老儿排斥又怎么样?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,就算被雷劈都值了!”
他压下心头的兴奋,脸上笑容不变,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拱了拱手,朗声道,“在下李闲,乃是此案的重要人证,今夜,刘福海员外派此二位壮士,前来灭口,幸得王捕头忠于职守,及时发现,才没让他们得逞,这份‘大礼’,还请诸位,代我转交给县太爷。”
他侧过头,看着那位满脸刀疤的捕头,此刻正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,嘴唇微微颤抖,脸上混杂着震惊、后怕与一丝无法掩饰的敬畏。
李闲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。
“现在,信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