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垂落成银针的姿势,龙书墨在行路树影的裂痕间,穿行缝补着夜之巨大布匹的破碎伤口。
上了一天课心力憔悴,他来到了图书馆躺在阅读室沙发上睡了过去。
苏清雪来到图书馆阅读室,一眼就看到了他,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生怕吵醒你。
“怎么在这里睡着了?”在他身边坐下,看着你的睡颜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“书墨,醒醒,”
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你的肩膀。
“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。”看着他没有反应,又轻轻摇了摇肩膀。
龙书墨微微转醒看着咯带调皮的她,拉着她的手抱在怀里。
“那我抱着你睡,这样就不着凉了。”
她心脏砰砰狂跳,下意识想要挣脱他的怀抱。
“你快放开我,这可是图书馆!”
龙书墨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,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。
“但这是我跟你的阅读室。”
苏清雪想起这间阅读室是龙书墨单独申请的,红着脸不再挣扎。
“即便如此,这里也不是睡觉的地方。”扭头看向他,鼻尖几乎贴在一起,赶紧侧过脸。
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。
“今天上了一天课,好累呀。”
“你呢?”
“我也是。”
一天的课程同样让自己疲惫不堪,靠在他肩头,感受着龙书墨的体温,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。
“不过……。”欲言又止,思考着要不要把心中的话说出来。
他转过脸看着她的脸,搂着她腰肢。
“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?”
“你这吊我胃口啊。”
她抿了抿嘴唇,鼓起勇气说道。
“不过,和你在一起,就算累也很开心。”说完,脸更红了,好在阅读室灯光昏暗,不太看得出来。
龙书墨抬手刮了一下她鼻子笑了笑。
“如果我没跟你在一起,我路过看见这一幕,我会来一句。”
“好一对痴男怨女,不知廉耻躺在图书馆这里干这种事情。”
苏清雪被他的话逗笑,但又觉得有些害羞。
“你就会打趣我,”坐直身体,整理了一下头发。
“要是真有人这么说,我可就丢脸丢大发了。”心里却在想,只要有你在身边,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龙书墨伸了个懒腰推了推苏清雪表示自己要起身了,她不舍得离开了她的怀抱。
他坐起身来,看着一旁还有些羞涩的苏清雪想着该怎么转移话题。
“你们今天哲学系上了一天课,讲了些什么?”
“今天讲的是康德的《纯粹理性批判》,”
苏清雪刚刚还有些羞涩的眸子一说起哲学,眼眸都亮了起来。
“老师讲得很精彩,我还做了很多笔记呢?”说着,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给你看。
龙书墨微微摇了摇头。
“那你跟我讲讲,我就不看笔记了,就当有个解说员在这里跟我解说。”
“康德认为,人类的认识有两个来源,感性和知性。”
“感性通过直观接受表象,知性则通过概念对表象进行思维。”
苏清雪边说边用手比划着,试图让他更好理解。
“就像我们看待事物,先通过感官有了直观感受,然后再用思维去理解分析。”
“《纯粹理性批判》就是要探究人类理性在脱离经验时,能认识到什么,又会有哪些局限。”
她目光专注地看着他,嘴角带着温柔笑意,希望书墨能领会其中的哲理。
龙书墨专注地听着她的讲解,手指有意思的轻轻敲击眼镜。
“原来如此...就像戴着一副特制的眼镜看世界?”
“感性是镜片,知性是镜框.....,”突然抬头,眼睛发亮。
“那康德说的‘先天认识形式’是不是就像这副眼镜的构造?”
“你理解得好快!没错,先天认识形式就如同这副眼镜的构造,它是人类认知的固有框架。”
苏清雪兴致愈发高涨,声音中透着兴奋。
“有了它,我们才能对感性材料进行整理和综合,从而形成知识。”目光温柔且充满欣赏,忍不住轻轻拉过他的手。
“你对哲学领悟能力真的很强呢?”
他被突然拉住手时明显僵了一下,耳尖瞬间泛红,
“啊...这个...,”慌乱地移开视线,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那、那如果镜框变形了,看到的世界也会扭曲吗?”
她察觉到龙书墨的紧张与害羞,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。
“从康德理论来说,确实如此。若“先天认识形式”这个“镜框”出现偏差,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就会扭曲。”
轻轻捏了捏他的手,试图缓解你的紧张。
“就像有人因固有偏见,看待事物总偏离真实。”歪着头,目光盈盈看着你,眼神满是亲昵。
“你总能从独特角度思考,很厉害呢?”
“可是,如果每个人镜框都不同,那真理不就...没有统一标准了?”
苏清雪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对龙书墨的思考很是欣赏。
“这正是康德试图解决的问题呀。”
“他认为虽然每个人的“镜框”——也就是先天认识形式有共性,基于此,真理还是有一定普遍标准的。”
说着,不自觉地轻轻抚上他的手背,动作轻柔而缓慢。
“就像不同人看同一件事,虽视角有别,但通过理性探讨,能趋近真相。”目光始终温柔地停留在他脸上,专注地交流。
“那...那物自体呢?”
“你们老师上课有没有说,镜框外的世界...我们永远无法触及......。”
“老师有讲,康德说物自体存在于我们认知范围之外,是我们永远无法完全触及的。”
“就像即便有“镜框”帮我们认识世界,可真实的全貌我们始终难以看清。”
“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在有限认知里,去探寻、去追求真理。”
“康德的物自体概念确实很深刻。就好比,我们看山是山,看水是水,这是通过我们的认知“镜框”看到的。”
“但山和水真正脱离我们认知的本质,我们很难知晓。”
“不过,虽然全貌难清,不妨碍我们像登山者一样,在有限认知里努力攀登去接近真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