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皮立刻把照片接过去，在上面看到了一个女孩的面孔，一时间老泪纵横。
那是他的闺女陈文锦。
一别二十余年，看到这张照片，这孩子稚嫩的模样，即便是别人口中最凶狠无情的的陈皮，也觉得心脏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。
他捂着心口，再次休克。
吴邪手忙脚乱地给他做心肺复苏。
“华和尚、朗风，你两个把这老头的左右手按住，别他醒了，又下意识就要掐死我！”吴邪感觉自己是个很大很大的冤种。
都被这老头如此对待了，还是要一次又一次地救这老头。
将近五分钟后，陈皮突然急促地喘了一口气，整个人苏醒过来。
“她不在这里，她还活着……一定还活着！”陈皮寄希望于活着出去的另一个人是自己的女儿。
但是陈皮不明白，如果二十年前失踪时，自己的女儿没有死，那么为什么这么漫长的时间里，女儿都没有回家。
他的情绪有些失控，扯着张起灵的衣服逼问：“你还记得什么！”
张起灵蹙眉，退后一步，按着老头手腕上的筋脉，将自己的衣领解救出来。
他没有理会陈皮的问题，垂着眸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，最终说道：“你或许可以问问吴三省。”
这让陈皮整个人都愣住：“可是吴老三说他不知道啊！”
这次在雪山下遇到吴老三，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，陈皮其实已经又试探过这个问题了。
张起灵垂眸：“我上次在西沙海底墓，便告诉过吴邪一句话。”
他看向吴邪。
吴邪脑子抽筋了好一会儿，才有些磕巴的说道：“你说我三叔不是我三叔。”
张起灵点头，看向陈皮：“你或许是问错人了。”
陈皮咬着牙：“你是说，山下那个吴三省是假的？”
张起灵沉默，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。
楚玉苏却不乐意了。
—“他绝不是假的！”
一个会帮她赚钱的爸爸怎么可能是假爸爸？
就算是假的，现在也是真的！
楚玉苏其实也有点琢磨过来不对劲儿了。
进入秦岭之前，她和吴老三见面，两人闹得很僵。
但是她走出秦岭再见到的吴老三，就变成了一个很亲切和气的小老头。
不但不再试图用精神暗示控制她，还一心一意地帮她梳理生意上的事情，进行商业升级，让她手里能赚钱的产业变得更能赚钱了。
这里这么多违和的地方，之前她并没有细想。
现在想来却觉得不对劲儿。
楚玉苏看向自己的师父。
—“潘叔，你告诉我，养父没下斗，你为什么跟着来？”
楚玉苏盯着师父的面部。
人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的话，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所有微表情的。
潘子不知道眼前的局面，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，所以很为难他。
他感到为难局促欲言又止，又快速察觉了自己的情绪，进行情绪调整的所有微小的面部肌肉颤动都落入楚玉苏眼中。
但是这种情绪已经很可以说明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