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的价值,由本座判定。她的生死,由本座裁决。”
“轮不到你——”墨渊的目光锐利如刀,仿佛要将夜煞的灵魂都刺穿,“——来、指、教。”
最后三个字,带着磅礴的魔元与灵魂威压,如同三道惊雷,狠狠劈在夜煞的心神之上。
夜煞身躯剧震,猛地低下头,再也无法承受那恐怖的威压,另一条腿也重重跪下,以头触地,嘶声道:“属下……僭越!请尊上责罚!”
他纯黑的眼眸中,所有的质疑、不甘与所谓的“忠心劝谏”,在墨渊这毫不留情的碾压下,尽数化为恐惧与绝对的服从。他终于清晰地认识到,无论原因为何,那个女子,已被尊上划入了他的绝对领域,不容任何人染指,哪怕是打着为他好的名义。
墨渊冷冷地看着他,并未立刻让他起身。静室之内,只剩下夜煞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,以及苏瑶因方才惊变而略显急促的喘息。
苏瑶靠在榻上,看着挡在身前的宽阔背影,感受着那尚未完全平息的、令人心悸的魔尊威压,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我的人。”这三个字,他第二次说出。第一次是为了回绝“清除”,这一次,是为了镇压“指教”。
这并非温情脉脉的宣告,而是充斥着占有欲与绝对掌控的划界。他将她视为所有物,不容他人置喙。这让她感到一种被物化的不适,但与此同时,一种奇异的、在绝对力量庇护下的安全感,也不可抑制地悄然滋生。
至少在此刻,在这瑶光峰上,他是她最坚固的屏障,哪怕这屏障本身,也代表着无尽的危险。
墨渊终于再次开口,声音依旧冰冷:“记住这次的教训。若再有下次,便不是一句责罚可以了结。”
“滚。”
夜煞如蒙大赦,不敢有丝毫迟疑,身形化作一缕黑烟,瞬间消散,这一次,是真正地离开了。
墨渊这才缓缓转过身,看向榻上的苏瑶。
苏瑶也正抬眸看他,脸色苍白,唇边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,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与冷静,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接。
一个带着未散的余怒与深沉的探究。
一个带着劫后余生的平静与清晰的疏离。
“我的人,”苏瑶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,声音因虚弱而微哑,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平静,“尊上这话,是说给夜煞听的,还是说给我听的?”
她是在问,这界限,是划给外人看的,还是也包括了她自己。
墨渊凝视着她,没有回答。静室之内,刚刚平息的风暴,似乎又化作了无声的暗流,在两人之间缓缓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