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交换。”她开口，声音清冷如常，听不出半点波澜，“你需要，便取去。”
说完，她不再看那株最好的碧灵草，而是走向旁边一株明显矮小些、叶片也略带黄斑的次品，动作利落地将其采下，放入玉盒。随后，她径直转身，衣袂飘动间，已消失在百草园蜿蜒的小径尽头。
整个过程，干脆利落，没有一丝拖泥带水，甚至没有留给林嫣然再次表演感激的机会。
林嫣然站在原地，看着苏瑶消失的方向，脸上那纯净的笑容慢慢收敛，眼底深处，闪过一丝混合着得意与疑惑的复杂神色。她弯腰，轻松地采下那株灵气最盛的碧灵草，感受着其中充沛的能量，嘴角微微勾起。
这位凌师姐，似乎……并不像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，难以相处？
而就在不远处，一株巨大的“听风木”宽大的叶片阴影下，墨渊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。
他本是循着体内一丝微弱的魔气感应，前来寻找一种可能与之伴生的“蚀阴菇”，却再次目睹了这几乎与凝神花事件如出一辙的场景。
他看着苏瑶干脆利落地放弃、采摘次品、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。那清冷孤绝的背影，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，也格外……孤寂。
两次了。
两次都被这林师妹“巧合”地抢走最好的资源。
师尊她……为何一退再退？
以她的修为和地位，即便不愿与一个外门弟子计较，也大可冷声斥退，或直接无视。如此干脆地让步，简直不似她往日作风。
是伤势真的沉重到让她不愿节外生枝？还是……她在忌惮着什么？
墨渊的目光转向正喜滋滋打量着手中碧灵草的林嫣然。这个看似纯善无害的师妹，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让他都感到有些不适的、过于“完美”和“顺遂”的气息。
他蹙紧眉头，心中的疑云愈发厚重。
师尊的反常退让，林师妹的“好运”连连……这看似微不足道的资源争夺背后，仿佛隐藏着某种他尚未看透的、更庞大的阴影。
他低头，看着自己掌心那缕不安分的魔气，又抬头望向苏瑶离去的方向，眼神幽深。
他似乎，不能再仅仅局限于怀疑与戒备了。
有些真相，需要他亲自去探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