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真是个怪物啊…”季晁天深深的叹了口气,看向少年的眼神中写满了凝重!
“老夫修行一百二十七载,历经两朝更迭,会过天下英豪。超凡之境,放在任何时代都足以开宗立派!”
“即便不用天地之势,不启领域,单凭这具被灵气淬炼百年的体魄,也足以碾压任何超凡之下的武者!”
“可现在...老夫竟然败在了你这个只开一脉的小辈手中!”
“若非亲身经历,任谁说起,我都只会当作天方夜谭!”
“这要感谢前辈手下留情!”秦平安笑了笑,而后道:“前辈,之前的赌约可还作数?”
季晁天吐出一口浊气,语气中满是无奈:“江湖人最重信诺,愿赌服输,你问吧!”
“之前在客栈,您说苏镇远亲手将镇远镖局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。”秦平安眼神凝重:“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
季晁天没有直接回答,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问了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:“你可知,一个七品县令,一年的俸禄是多少?”
“若是正七品,年俸该有四十五两。若是从七品,则只有三十五两。”秦平安对答如流:“不过这与此事有何关联?”
季晁天又道:“那你可知,前年那场凛冬,苏家拿出了多少银子赈济灾民?”
少年摇头。
他只知道苏家倾尽全力,拯救了三十多个村子的百姓,让上万人在那个滴水成冰的冬天免于冻饿而死。
“五千两!”季晁天缓缓伸出五指:“整整五千两白银!”
“这还不算他们开仓放粮、购置棉衣的耗费!”
“镇远镖局成立至今不过三十年,却能拿出这般巨款。你再想想,苍梧郡五大镖局,每年经手的银钱该是何等天文数字?”
秦平安眼中精光一闪,就连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:“您的意思是…有人盯上了镖局这块肥肉?”
“不是盯上,是已经张开了嘴。”季晁天的语气凝重:“自从苏镇远赈灾的消息传开,某些大人物才惊觉,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行当,竟如此有利可图!”
“与其和别人分一杯羹,不如把整锅端走!”
“但那些大人物自恃身份,不屑亲自下场和江湖人抢饭吃!”
“所以,他们要先清场!”
“据我所知,有大人物给武阳县令去了封信,于是就有了这趟‘重要无比’的官镖!”
“至于你们拼死护送的那个木箱…”
“里面空空如也!”
“它唯一的作用,就是做个诱饵,让五大镖局自相残杀,直到最后一个镖师倒下!”
“虽然很讽刺,但这便是事实!”
得知事情的真相,秦平安心中升起一阵滔天怒意,他做梦都没想到,这一趟看似普通的镖,居然隐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阴谋!
想到那些为了这趟镖而战死的镖师!
想到那些人为了这趟镖给予的希望!
想到大槐树村那些被牵连的百姓们!
他感觉内心像是被刀子划过一般,一种近乎窒息的错觉涌上心间!
他没想到,这些鲜活的生命,竟然都成了权贵棋局上的筹码!
少年强忍着怒意,眺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那座城池,满脸狰狞道:“可是,我不认为苏先生有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