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!”
大长老随手一挥,将暴毙的灰袍弟子扔出大殿,而后呼出一口浊气,咬牙切齿道:“秦羽连斩老朽两位爱徒,却大摇大摆的返回宗门,此举分明是在挑衅老夫的威严!”
“若不将他千刀万剐,难消老夫心头之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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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竹林,天色渐开。
秦平安望着缓缓散去的漫天乌云,轻啧一声:“之前还说大长老心绪难平,看来是我小瞧他了。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稳住了阵法。”
“此事于大长老而言,无异于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。”陆南风斜倚在竹椅中,神色悠然:“我与他自幼一同长大,还是头一回见他发这样大的火。”
“细想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他身为听雨阁戒律长老,明知墨渊与赤阳死于你手,却偏偏奈何不了你分毫。”
“尤其见你毫发无伤地归来,这简直比杀了他还叫他难受。”
话音一顿,陆南风表情凝重道:“你虽然杀了赤阳和墨渊,但也彻底得罪了大长老,今后行事需万分谨慎。”
少年嗯了一声,好奇道:“前辈,您可知广陵县令周文渊?”
陆南风点点头:“略知一二!”
少年问:“此人乃是一位宗师级中期高手,可为何他的实力却比墨渊还强?”
陆南风诧异道:“你和周文渊交过手?”
少年平静道:“年前顺手将他斩了!”
陆南风猛然间站起身来,瞳孔中满是骇然:“你把广陵县令斩了?”
少年冷哼一声:“此人身为广陵县令,却丧尽天良,欺压百姓,这种垃圾人人得而诛之!”
陆南风浑身颤抖:“你……你当真不知天高地厚!即便他恶贯满盈,也该由律法惩治,岂能私自动手?”
“这可是在与皇权为敌!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!”
少年仰望苍穹,淡然道:“替天行道,纵死无悔。”
陆南风深深吸气,努力让情绪平复下来,看向少年的眼神中写满了敬意!
在这皇权至上的乱世,敢为民除害、剑斩县令者,世间罕有!
多少人空喊“替天行道”,却无一人如他这般,以性命践行此誓!
陆南风缓缓躺回竹椅,声音里透着一丝悠远:“至于周文渊的实力为何堪比宗师后期···此事牵扯甚广,说来话长啊!”
少年翘起二郎腿,不以为然:“那就长话短说呗!”
陆南风吐出两个字:“天命。”
少年眼神一滞,幽怨地望着他:“这就没了?”
陆南风失笑:“不是你说要长话短说的吗?”
少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:“我是让你说得简短些,可也没让你简略到只剩两个字啊!”
“罢了罢了,您还是慢慢道来吧。”
陆南风敛去笑意,神色逐渐凝重。
沉吟片刻,缓缓开口:“你难道不曾想过,为何武道强者实力凌驾众生,却仍要屈从于皇权之下?”